“乖乖,哪里不舒服,爹爹这就命人去宫里请太医!”
“对啊!妹妹,疏影说的不清不楚的,你到底怎么了?”
“你娘起来的晚,我怕她担心,就先没让人告诉她,你给爹说说,哪里疼?”
看着一张张熟悉又亲切的面孔,高舒颜心中涌出无限的激动感慨,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涌了出来。
真好!
他们都在,真好!
见她哭了,高济和小儿子更着急了,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运筹帷幄、风度翩翩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了?”
见宝贝女儿不说话,高相准备将她身边的丫头叫来,问问是不是昨儿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料,女儿先开口了。
“爹爹哥哥莫要担心,我身子好着呢,只是方才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噩梦,心有余悸,便想将你们都叫来,也好安心。”
“是颜儿任性,惹的你们着急了。”
二人听完放下心来,竟全然没有怪她的意思。
高相笑道,“原来是做梦了,无妨无妨,索性时间还早,我们既然来了,就听听我们颜儿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我梦见…”高舒颜脑子飞快的转着,她想着该如何说,才能让父亲和二哥信她。
“颜儿梦见不知从哪儿来了个姐姐,说她也是父亲的女儿…”
听到这儿二哥高敬衡笑她,“原来妹妹是怕来了个女儿家夺了你的宠爱,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家可不会有这样的事。”
满京城谁人不知,高相夫妇最是和睦,想当年太后娘娘还在的时候,要给高相送个妾都被婉拒了。
高舒颜不理哥哥的调侃,只紧盯着父亲。
瞥见了父亲的神色变了变,高舒颜才又继续道,
“我梦的真真儿的!那个姐姐长得和父亲像极了,温柔又好看,只是她心里怪咱们不认她,在外面做了好多对咱们府上不利的坏事,还、还…”
高舒颜害怕以后都应验了父亲会怀疑,只能半真半假的说着,并故意踌躇在这里,等着。
高济果然开口,脸上也没了笑意,“还有什么?颜儿还梦见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那个姐姐来了以后母亲就、就不好了!哇!”
也是真情流露,高舒颜一想到前世母亲在她怀里含恨而去的场景,心里瞬间悲痛万分,一直以来积压的情绪在此刻都释放了出来,号啕大哭。
“爹爹!你今日告假好不好?!就在家里陪我和母亲好不好?!颜儿真的好怕!求求您了!”
高敬衡正想嘲笑妹妹,哪能因为她一个没有缘由的梦就随便告假,不料却听见一向冷静理智的父亲沉声说了一句,“好,颜儿不怕,爹爹这就差人去告假,今日爹爹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陪你和你母亲。”
“爹爹!”高敬衡忍不住惊呼。
“无妨,圣上年迈,围猎也不过是游玩一番,不打紧。”
高敬衡吃惊不解,但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道,“那我也在家陪母亲吧。”
今日天子围猎,他本是书院选中的围观人员,但围观人数众多,少一个也不打紧。
高相想都没想就应了儿子的提议,此时他已恢复如常,温柔的对女儿道,“乖颜儿,噩梦说出来就不怕了,你先自己缓一缓,爹爹去看看你母亲,你缓好了就过去。”
起身前,高相还不忘道一句,“你放心,有爹爹在,你梦里的一切一定不会实现!”
高敬衡还是一头雾水,但也不好久留,跟着父亲出去了。
父子三人前脚出了门,高舒颜就迅速整理好了情绪。
眼下不是难过的时候,时间不等人,她要做的还有很多。
暗香才从苏府回来,“苏小姐让我给您带话,她不急,您什么时候有空她再同您一起。”
高舒颜点头,又吩咐道,“你马上去前门,告诉门房若有女子来找母亲,直接领进来便是,不要给她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上一世门房拦着,高望秋就跪坐在门口哭哭啼啼,张口闭口就是她是高家流落在外的女儿,惹得流言纷纷,父亲只能大张旗鼓的认下了她,为此还专门在府内设了认亲宴,将高望秋的身份公之于众。
听二哥说,宴会次日,就有言官上书称,爹爹为了塑造家宅和睦的形象,多年不顾外室和女儿死活,行为不检,其身不正,其心不纯。
这一次,她连做戏的机会都不会给她的这位好姐姐。
暗香应了,正准备转身去办。
“等一等!”高舒颜脑海中突然有一个想法,右手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缓缓道,“一个时辰以后,你让轿夫抬着父亲的娇子出门转一圈再回来。”
暗香不解,今早小姐醒来就有些怪怪的,不过见小姐的样子,她也不再细问,只管办去了。
镜中的少女肤如凝脂,面容姣好,气度非凡。
只是眼中复杂儿坚定的神情,又在提醒着,从前那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姑娘,已然不见了。
“小姐!老爷身边的小厮来了,说是让您赶紧去夫人的院子一趟!”
抬脚进了屋子,就瞧见坐在榻上背过身去的母亲,和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