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瞧瞧,做了什么好吃的?”
“殿下!”之画见着来人眼睛顷刻间亮了起来,起身行礼,“您怎么来了?”
高舒颜跟着低头行礼。
“你这里有客人,我若不来,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们东宫失礼。”
高舒颜赔笑道不敢。
云启南看着她一脸假笑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玩心骤起,他坦然坐下,故意没说让她坐的话,又拿起筷子吃了口鱼,对他的侧妃道,“今儿这道炙羊肉做得不错,这几日在太子妃那里吃鱼吃得有些腻了。”
之画尴尬地应着,也不好出声提醒,眼神一直飘向高舒颜。
“殿下,高小姐还站着呢。”苏之画实在忍不住,出言提醒。
“哦?”云启南像是突然瞧见似的,“本宫之前告诉过高小姐,在东宫不要多礼,所以以为高小姐早就坐下了,失礼失礼。”
这厮不是个好东西啊。高舒颜心想。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高舒颜也就放松许多,径自坐下了。
云启南微不可查地低头一笑,只是这笑容却被不经意抬头的之画捕捉到了。
苏之画又看了看低头一心用饭的高舒颜,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心中五味杂陈,吃下去的饭菜也更为苦涩。
太子殿下一连三日在之画这里用晚膳后,高舒颜被皇后娘娘传了过去。
自从亲眼见识了魏皇后的杀伐手段,高舒颜心里有了些许阴影,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只能小心行事了。
魏皇后居住的蒹葭殿素净的不像是一朝皇后的寝殿。
高舒颜抬头看了一眼房檐上的牌匾,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曾经的老皇帝对魏皇后也是真心爱慕啊。
再次见到这个美丽的妇人,高舒颜心中的敬畏不曾减少半分。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高舒颜从善如流。
“瞧瞧,多么标志的可人儿啊!”魏皇后的笑容依旧和善。“快坐下吧。”
“太子妃任性,把你叫到宫中陪着,想家了吧?”
这是怪她同之画过分亲近了?
“太子妃娘娘和善可亲,对民女照顾有加。”
“你这孩子,不愧是高相的女儿,谨慎的同你父亲一模一样。”魏皇后像是普通人家唠家常一般,“在宫里谨慎些好,那些没长脑子的,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高舒颜起身称是。
“好了好了,你不用总是起来,”魏皇后笑的无奈,“怪不得太子说你规矩是极好的,本宫这才算是见了。”
高舒颜坐下,尴尬的笑了笑。
“本宫这里到是缺一个谨慎的,不如你来蒹葭宫可好?”
高舒颜心里一沉。
这话虽说是问句,可魏皇后却没有一点儿征求她意见的意思,而是转身对身边的姑姑道,“言宁,你去给太子妃知会一声,她的人本宫要了。”
然后对高舒颜温柔地笑道,“本宫这里有一个六品女官的缺,你就补上吧。”
终究还是没逃掉啊,高舒颜无法,只得跪谢皇恩。
坐在给言宁姑姑给自己单独分的屋子里,高舒颜深深地叹了口气。
魏皇后像是生怕自己逃跑似的,甚至都没有给自己去东宫拿行礼的机会,直接派人给自己拿了过来,她都还没有跟之画告别。
眼下她可真的是独身一人,孤军奋战了。
云起衍啊,云起衍,你说说,这回我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当日下午带着他的两位妃子前来请安的时候,高舒颜还在言宁姑姑的带领下记着在蒹葭宫担职的要领。
“这是闻风、知意、画梅、听雪,姑娘身份贵重,万事不必亲力亲为,往后有什么事你就安排她们做即可,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和语安就是。”
高舒颜一边道谢,一边心中念叨着,天不亡我啊!
因为语安姑姑正是领她进宫的那位姑姑,没想到她在蒹葭宫是仅次于言宁的掌事姑姑。
高舒颜跟在言宁、语安二人的后面进入正殿时,正听着皇后母子二人其乐融融地拉着家常。
当然,如果这‘家常’里不带她的名字就更好了。
“蒹葭宫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早知如此,本宫应该早些将高姑娘接进宫来的。”
“母后说笑了,近来琐事耽搁来的少些,是儿臣的过错,日后定当日日来母后这里尽孝。”
太子妃也笑盈盈地哄着这位天下最尊贵的婆母,“儿臣和妹妹初进东宫,好多事都没理出头绪,让母后担心是我们疏忽了,只求往后母后不要烦了我们才好。”
苏之画也笑着应和。
“你们啊!”魏皇后虚点他们,笑的和熙,“你们莫要哄我,我知道你们都忙,太子要忙着镇压暴乱、处理朝政,太子妃要理清东宫琐事,侧妃还要帮衬着太子妃,所以本宫才从东宫把人抢了来,你们忙东忙西地招待不周,本宫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被点了名的高小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跟着站在了语安的身侧。
抬眼瞧见了她,魏皇后冲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