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
“小德子!”高舒颜一扭头发现宫门口探了个脑袋,赶紧起身出了宫门。
“你怎么来了?身子好利索了么?”高舒颜上下打量了一番。
小德子笑得没了眼睛,“小的就是来给你道谢的!您瞧瞧!都好利索了!”
说完还生怕高舒颜不信似的跳了三下,又转了两圈。
“好了好了!”高舒颜笑着制止,“好全了就行。”
小德子连连点头,“还要多谢姑姑的药膏,真真是有奇效!才五日就结了痂,现下一点儿也不疼了。”
临行前云起衍给她打包了一堆瓶瓶罐罐,她还嫌他啰嗦,不成想竟用上了。
高舒颜应了,“那就好,以后稳重些,可不能这么冒失了。”
“恩!姑姑放心,师父也说我了。”
“师父?”
“是啊!”小德子点头,“小的师父是乾安殿的副总管。”
高舒颜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小德子却什么也没发现,继续道,“师父说,这回多亏了姑姑出手相救,不然小的这条贱命就交代了,还说让小的好好感谢您!您往后若是有什么出力跑腿儿的活儿,只管交给小的就行!”
高舒颜想了想,收起笑意,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又将小德子往远处拉着走了几步,低声道,“眼下我还真有件事拜托你去办。”
“什么!姑姑要进乾安殿?”小德子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也能听出震惊非常。
高舒颜严肃地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么?”
小德子也瞧了瞧周遭,才悄声开口,“这问题可大了!眼下天家跟前,除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谁也进不去!上回太子妃娘娘送去亲自抄写的佛经,都被大总管挡在了门外呢!”
“你们伺候得也不行?”高舒颜问道。
小德子皱着眉摇头,“我师父倒是能进,但每回都被大总管看得死死的,后面也就不爱进了。”
副总管都被如此看管?
高舒颜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见她陷入沉思,小德子也仔仔细细地想了起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对了!”小德子突然眼睛一亮。
“怎么?”高舒颜心也提了起来。
“我们不行,送饭的人总可以了吧。”
原来是这个,高舒颜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这个法子她方才也想到了,可是副总管都被看管着,送饭的人肯定也是他们信得过的自己人,就算不是,也定是被盯得死死的,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小德子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赶紧道,“若是送饭之人病倒了,去不了呢?”
“病倒了?”高舒颜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德子眼睛眨了眨,“人吃五谷,哪里能一辈子不生病呢!”
高舒颜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法子,我竟然没想到!还是你厉害!”
小德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不是姑姑没想到,是您心善,想不到这样的腌臜法子,小的虽说在宫里不受待见,可也见多了这样下作的事。”
“这个地方不宜多说,”小德子机敏起来,“等姑姑想清楚了要带什么信儿,只管告诉小的,小的尽力去办就是,只有一点,机会可只有一次!”
高舒颜心中明白,郑重地点头。
回到屋内,高舒颜才觉得自己像是一直无头苍蝇一般,没有头绪。
传递消息的渠道有了,机会宝贵,她到底需要传递什么样的消息,才能既取得老皇帝的信任,又能为云起衍争取到最大的好处呢?
正想得头痛,一个小内侍来敲门,给了她一封信。
魏皇后虽然将她困在这里,好在碍于父亲的面子,没有将她盯得太死,书信往来都如常。
看了信上的内容,高舒颜心中一喜,直夸盛淮安办事靠谱!
信上说,她之前给他的三条线路走通了一条,一路上特产不少,收获颇丰,尤其是她从书中了解的红薯也被他们带了回来,已经交由农民耕种。
盛淮安知道了她身在宫中的事,恳切地嘱咐她万事小心,随信还附上了一千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方便她上下打点。
她只是根据书上记载的信息研究出了线路,没想到居然真的走通了一条!能这么赚钱也是她没有想到的。高舒颜欣喜地将银票和碎银子收好,又将信放在火盆里点了,直到化成灰烬,才算安心。
心绪平复了一些,高舒颜劝慰自己,乾安殿那边的事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只有一次机会,一定要从长计议。
正想着,有人来叫她,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高舒颜赶紧进了正殿。
“今儿蒹葭宫怎么这般冷清?”太子瞧见她笑着问道。
高舒颜福了福,回道,“皇后娘娘一早便去佛堂礼佛,言宁姑姑跟着去伺候,语安姑姑去给过生辰的敦肃太妃送礼,估计还要坐一阵子。”
太子殿下饶有兴致地点头,“所以眼下蒹葭宫你说了算?”
高舒颜立即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云启南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她真是一点儿也不禁逗啊!
“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