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舒颜思来想去,还是给了小德子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个字‘一’。
“姑姑,你可想清楚了?机会可只有这一次啊!”小德子紧紧握住那张薄薄的纸片,一字一顿地问道。
高舒颜想了想。
一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至于为什么只写这一个字,她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多的她也不敢写,因为她怕如果失败被抓,就是证据确凿。
而这张字条,简单一横,就算真被发现,追问起来,这个‘一’字也代表不了什么。
到时候她咬死不认账,说不得还能捡回一条小命来。
至于里面的含义,老皇帝应该明白。
二十一年前的一月一,是云起衍的生辰,而他,也是当朝的序齿第十一位皇子。
叮嘱小德子一定要量力而行后,高舒颜起身送他。
目送小德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悲壮。
成功与否,姑且尽力一试吧!
高舒颜在焦急中等待了三日,也没有小德子的一点儿消息。
她开始胡思乱想。
小德子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
他会不会出卖自己?
魏皇后迟迟没有对她动手是不是在故意等着折磨她?
……
这事儿实在太大,大到她有些难以承受。
高舒颜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乱了分寸。
因为只要行差踏错半步,她的命,整个高府的命,又会像上一世一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必须冷静!
又等了两日,高舒颜还是没有等来小德子。
但是千秋节,却先一步来了。
今年的千秋节同往年很不一样。
宫外的各式庆典如火如荼地开展,可宫内的气氛却异常诡异。
老皇帝的身子已经是个人人都知道的秘密,可即便是这样,这事儿没有摆到明面儿上,就还得照常过日子。
再加上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老皇帝驾崩,那么这个天下就会彻底是魏家的,那么现在的魏皇后、未来的魏太后,就更加的不能得罪。
内务府将宫内的宴会单子递给皇后娘娘审阅的时候,听说娘娘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轻轻道了一句,“太过铺张了吧。”
也就揭过去了。
自此大家更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两日皇帝的病情稳定了些,皇后也回了蒹葭宫休息。
高舒颜明面儿上作为蒹葭宫派去内务府帮忙的女官,有些呈给娘娘过目的事项,还得她亲自跑一趟。
其实,她自己也想去一趟蒹葭宫,毕竟有些事还得眼见才能为实。
“你做得很好,陈总管总在本宫跟前夸你,说眼里有活儿,眼界又高,帮他出了不少好在主意。”魏皇后面容憔悴,一下下地翻着她呈上来的单子,有气无力地道。
“陈总管心胸宽广,总是耐心地教微臣,微臣这段时间跟着他受益匪浅。”
“恩。”魏皇后应了一声,缓缓抬头,“不耻下问,这也是你的好处。”
高舒颜连道不敢。
“拿去吧!”魏皇后将单子递还给她,“本宫近来体力有些不济,你们放心去做便是。”
高舒颜躬身道,“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魏皇后闻言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等淑慧回府后,你就住回来吧,也好陪本宫说说话。”
高舒颜低头应了,然后看言宁拿了一碗安神的汤药来给娘娘喝,她就赶紧识趣儿地转身退了出来。
刚出了房门,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知意一把拉进了她的屋子。
知意作为蒹葭宫的大宫女,现在同画梅两人睡一间屋子,但白日里画梅永远有干不完的活儿,是以此时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什么情况?”高舒颜被她吓了一跳。
“自然是有事要同你讲。”知意现在宫里有个风吹草动都忍不住同她分享,这点颇得她的真传。
高舒颜微微皱眉,“什么重要的事等不到晚上回去说?”
知意却故作高深,“你没发现今日院子里特别安静么?”
高舒颜朝外望了一眼,“淑慧不在?”
“恩,”知意点头,“说是出宫办点事儿,赶在宫门落锁前回来。”
她能有什么事儿?
知意似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紧接着道,“她老人家神神秘秘的,可宫里谁不知道,她这是办皇后娘娘的寿礼去了!”
寿礼?高舒颜突然想起某个夜深人静时分,某人带她在房顶上给她许诺,要让她等着看淑慧寿礼的好戏。
“她打算折腾出个什么花样来?”高舒颜追问。
“应该是同吃的有关,”知意的情报还是有些来源,“我听御厨房那边的人说,淑慧公主已经让他们腾出两间房子出来,今日就有人住进去了。”
“外头请的厨子?”
“恩,八成是!”
高舒颜了然,突然就有些期待了呢。
“你把我拽进来神神秘秘的就为了这事儿?”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这事儿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