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璐成赶紧跪下,“娘娘明鉴,臣这些年可都是一心为了整个魏氏啊!”
魏皇后终究还是不忍看着自小最疼自己的哥哥这样谨小慎微地跪在自己面前。
“好了!起来说话吧!”
言宁适时地拿来一张圆凳,“国舅爷坐吧,我们娘娘也是心急。”
魏璐成点头道谢,“娘娘的苦心微臣最是明白,这么多年,娘娘辛苦了。”
“辛苦不辛苦的先不说,”皇后深知眼前可不是诉苦的时候,“瞧着云起衍势如破竹的样子,不像是三年五载能成的样子,本宫生气的是,这么多年了,咱们就一点儿也没发现!就让人家如此这般顺利地准备着?”
“微臣分析……”魏璐成眼神有些躲闪,言语间顿了顿。
“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国舅爷点头应了,然后索性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倾数说了出来。
“据现下知道的来看,云起衍定是在很早之前,就得到了一个势力的备受支持,否则单凭他一人,就算再给他十年,他也搞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你指的是,皇上?”
魏璐成不敢回答。
皇后神色不显,素手一抬,轻轻抚上了身边小几上的木纹,若无其事地问,“你推测,皇上支持他多久了?”
“十年,总是有了。”
魏璐成说完,不敢抬头。
房间内安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到皇后娘娘微微地说道,“本宫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国舅爷赶紧起身告辞,退到一半又听得皇后娘娘道,
“近来太子身子也不大好,有事你多担待。”
魏璐成应了,“娘娘放心,微臣一定拼死效力,娘娘也要保重好身子啊!”
说完才退了出来。
魏国舅前脚才走,后脚皇后娘娘就起驾去了乾安殿。
这是她自中毒以来头一回去,而且一直到夜深了,才回来。
没有人知道这么长时间皇后娘娘去找老皇帝做了什么,又说了些什么。
只是听晚上守夜的小宫女说,皇后娘娘回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
云起衍起兵了。
算着消息传到京城的日子,他已经起兵一个月了。
高舒颜心里既激动又担心。
虽说他的军队气势如虹,一路深得百姓爱戴,可魏氏把持朝政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也断然不是个软柿子随他捏的。
打仗的事儿,她是一点儿也不懂,可她还是想要帮帮他,不然她就心慌得要命。
脑子快速地转了转,她随即拿出纸笔,开始给暗香写信。
她曾听爹爹说,打仗就是打银子,只要有了这个念想还没有等起兵,就是海样的银子流水一般哗啦啦地流出去。
虽说云起衍为此准备了十几年,但多一些总是好的。
于是她写信让暗香留下一些备用周转的银子,剩下的全部换成银票给魏先生送去,魏先生会有法子给到他手里的。
信写完了,她就赶紧出去找到语安,亲手交给了她,然后让她抓紧时间送出去。
回到房间,打开门看见一个男子坐在里面,吓她一跳。
“太子殿下?”
她下意识地喊出来。
“恩,”某位不速之客点头,“本宫来看看母后,但他们说母后去父皇那里了,本宫就想着来找你,”
“你门开着,本宫想着你应该没走远,本宫就坐着等你了。”
额,说得好像一切都很顺畅一样。
“怎么?不欢迎?”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高舒颜连连摆手,然后上前给他沏了杯热茶。
某人这才满意,“方才在写信吗?”
高舒颜才发现桌上的笔墨还没来得及收,于是点头应道,“写了封家书。”
她当然没有说谎,每回为了安全起见,她都用的是她自己发明的特制信封,信封里面多了一层夹层,重要的内容放在那里面,而外面的就是她的家书。
“哦,可是家里有什么事?还是想家了?”他问。
高舒颜答得从容,“千秋宴上,同母亲匆匆见了一面,听母亲说嫂嫂怀孕了,就想着问一问。”
“那可是喜事啊,你倒也是个操心的。”他笑,“想必高府都欢喜极了吧。”
高舒颜想到母亲当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就不由得嘴角翘了起来,“恩,大家都很高兴。”
“之画有孕的时候,满宫里也很高兴。”太子殿下幽幽地说,似是在回味那时欣喜的心情。
高舒颜觉得有些话是时候说了。
她提裙跪下,“殿下,我有件事要求你。”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云启南正要扶她,却被她躲开。
知道拗不过她,只好叹息一声,道,“快说吧!说完好起来!”
高舒颜也不含糊,“殿下,待小皇孙降生,还请您让他留在母亲身边!”
“你!”
云启南如鲠在喉。
“殿下!”高舒颜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知道,满宫里都在传,如果之画这胎生的是男婴,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