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应该足够你好好地将孩子抚养长大了。”
“另外,我方才叫人传信给母亲,她应该马上就会安排两个护院过来,你们孤儿寡母守着这个院子,只有侍女肯定是不行的,”
“你放心,护院的月例银子由高府发,你只管好内宅便可。”
“还有产婆和乳母,母亲说你没有经验,怕你找的人不可靠,她已经替你找好了人,应该明日一早就过来了。”
高望秋低着头,一字不落地听着。
一句话也不说。
高舒颜以为她在愣神,喊了她两声。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什么?”
高望秋抬起头来,眼眶微红,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高舒颜被她问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我明明做了那么多伤害你们的事,为什么还要这样?”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样!”
“总是轻而易举的善良,而我,为了活下去就只能作恶!”
“对比起来真的很讨厌!”
高望秋的问题她不太好回答。
毕竟没有经历过她的人生,无法评判她的处事原则。
但有件事她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是非对错,
“善良这个东西,它应该是没有成本的,”高舒颜想了想道,
“一切只在个人一念之间,”
“我不是菩萨,没办法将这些讲得透彻,我只是觉得,人终其一生,所期所盼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的结果,”
“而这些结果,总是逃不过‘选择’二字,我们这一生会面临诸多选择,每一个选择,就像是一扇门,决定了,推开它,就要承担相应的结果,善恶皆有报,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而你,之所以做了很多对不起高家的事,还依然能得到关心,是因为你母亲守护一生的善念,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你一命。”
高望秋眼神有些躲闪,“你这张利嘴,还是那么讨厌。”
高舒颜乐了,“彼此彼此!”
二人相望一眼,随后笑出了声。
“我啊!”高望秋长长一声叹息,“苏家刚倒的时候,我心里难受得要死,同你斗了这么久,到头来家没有家,年纪轻轻还死了夫君,成了寡妇,将自己送进了死胡同,”
“尤其是一想到,我竟然千算万算,竟还是活成了我母亲的模样,心里更是难受!”
高望秋略显消瘦的眼窝中透露出藏不住的不甘,但一转眼,这种不甘就一扫而空。
“可我很快就想明白了,与其守着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还不如就让他死了呢!”
“现在我有了银子,还有个孩子,守着我说了算的大宅子,可比我母亲那时候带我要好太多了。”
“有了银子,如今又有了护院,即便是孤儿寡母又怎样?照样没人敢欺负我!”
不管怎么样,高舒颜很高兴看到她能做出这样的改变。
“只要你这样想,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差。”
“那是自然!”高望秋挑了挑眉,“再不济不是还有高家呢么?我就不信,等我和孩子什么时候日子过不下去了,高家还能看着不出手不成?不行我就带着孩子继续到高府门口闹去!”
高舒颜朝天翻了个白眼,好吧,就不能期待她能改太快。
“好了!”高望秋想来是心里说舒坦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都与她进来时一身警觉很是不同。
“既然你能兑现你的诺言,我也大发善心送你一个消息。”
高舒颜疑惑,“什么?”
“你是带着尾巴来的!”
看着一向胸有成竹的高舒颜终于在自己面前露出震惊的表情,高望秋心里很是舒爽。
“现在还在我门口守着呢,看这样子,估计要一直跟着你了。”
高舒颜万万没想到,皇后居然派了眼线出来跟踪她!
她以为今早的那两次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查验已经将魏皇后的疑虑打消了。
现下看来,显然没有。
这几回,事事都冲着她来,明显魏皇后已经将她锁定,断定她就是同叛军一伙的了。
还是她太天真,居然傻到相信,没有证据魏皇后就不能将她怎么样。
“他们是什么人?”高望秋问道。
也没有瞒她的必要,高舒颜如实相告,“宫里的人。”
高望秋登时警觉起来,“我说!你可别给我带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我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安生日子,你要是给我毁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高舒颜瞥了她一眼,“你且将心放到肚子里面,连累不了你!”
说完了还不忘补一句,“我也死不了!”
高望秋撇了撇嘴,“你可拉到吧!苏府那样大的根基,还不是说倒就倒!你这个人,看着安稳,其实回回都最是危险!”
高舒颜彻彻底底给她一个白眼,“那不好意思了,我这回奉太子之命,就要在你府上住下,直到你顺利生产,才能回去复命,咱们这些日子,可得日日相对了!”
“我要是有什么万一,你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