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浅仓贵并不是恶人。”琴酒指出这一点。
诸伏高明沉默片刻,开口:“不管初衷是什么都不该去杀人。”
“如果法律无法给他公正……”
“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使用法律。”诸伏高明严肃地说道:“阿阵,法律或许并不绝对公正,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改进,也绝对是目前最适合霓虹的,可以帮助绝大部分人解决麻烦,让好人得以申冤,让恶人罪有应得。”
“你也说了,是绝大部分。”
“我就是个警察,如果他知道之后来找我……”
“或许他就是不想拖你下水。”琴酒嘲讽地看着诸伏高明,反问:“还不明白吗?你和户山晴子对他来说都很重要,他是不会拖你下水的。”
“可我愿意!”
“他不愿意。”琴酒点明重点。
和从小接受正统教育的诸伏高明不同,琴酒的思想要更加极端些。
什么法律,什么伸冤,太荒谬了。
与其相信那些政府的高官,还不如相信自己的拳头,琴酒已经见惯了贪官污吏,和组织合作的霓虹高层也有不少,基层的黑警也不是完全没有,所以他遇到事情绝对就不会想到警察与法律。
与高明恰恰相反,琴酒非常欣赏浅仓贵的做法,如果他未来能出狱又没有工作的话,他很乐意将人引入组织。
“阿阵,你认真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诸伏高明死死盯着琴酒的眼睛,质问他:“你是故意让他将舟知直人推下去的吗?”
舟知直人死了,搜救队在山下找到了他的尸体,已经摔得不成人样。
而当时,琴酒那番意有所指
的话……
诸伏高明很不安,他迫切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哪怕在他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我有说过让他将舟知直人推下去吗?”琴酒反问。
诸伏高明皱眉。
“我没有说过,警官,凡事要讲究证据,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琴酒冷笑连连。
诸伏高明抿紧了嘴唇,他明知道琴酒有问题,却偏偏拿不出证据,因为当时他的确没有说过那种话。
只是……那番引导,又岂能说舟知直人的死和他完全无关?
“我不在乎舟知直人。”看着诸伏高明的眼睛,琴酒淡淡说道:“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去,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
“那你……”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琴酒反问。
霓虹的确有死刑,却形同虚设。
高官们不会因为一个普通人搭上自己的政治生涯,不管是浅仓贵还是舟知直人,他们都不会得到应有的判决。
“应该由法律……”诸伏高明说不下去了,他看着琴酒眼神中的嘲讽,明白自己在这场争论中一败涂地。
如果……
法律无法给他公正呢?
诸伏高明想,这难道就是正确的吗?如果每一个人都靠自己来获取“正义”,这个社会会乱掉的。
“有些时候,人只顾得上考虑自己。”
“不,我认为……”
“所以你是警察,我不是。”琴酒直接打断了诸伏高明的话。
诸伏高明哑口无言,他的确没有资格要求所有人都抛弃个人利益来维护集体利益,那太自负了。
“我今晚不走了。”
“好。”诸伏高明点头。
“我明天要离开。”
诸伏高明皱眉,问:“不能多留几天吗?”
琴酒戏谑地看着他,人果然都是贪心的,见他留了一天就想让他留两天,见他留了两天就想让他留三天。
而事实上,琴酒最初的打算其实是当天离开。
诸伏高明露出一副伤神的表情,说道:“今天遭遇的一切真是坏透了,你能不能多陪我几天?”
“也不算完全没有好事吧。”琴酒说道。
诸伏高明一愣。
琴酒继续说:“至少知道户山晴子的确不是软弱的人。”
诸伏高明长叹了口气,阿阵总喜欢讲一些地狱笑话。
这天晚上,琴酒和诸伏高明又痴缠在了一起,却和上一次不同,第二天是琴酒先起来的,并悄然离去。
等诸伏高明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不见琴酒的踪影,他送给琴酒的那枚戒指静静地被放在床头柜上,表达着对方的拒绝。
诸伏高明的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从琴酒戴上戒指的时候他便一直在担忧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琴酒根本不肯接受他的爱。
在戒指旁边,琴酒用便签留了言。
【如果你能把戒指
戴在你的下面,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收下它。】
诸伏高明:……
回旋镖,终究还是扎回了自己的身上。
阳光明媚的清晨,波本来到超市和苏格兰进行情报沟通,一进门便见到了眼眶发黑的苏格兰。
“绿川先生没睡好吗?”波本熟稔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苏格兰生无可恋地抬了下眼皮,苦笑道:“别提了,昨天晚上有客人来买东西,因为身体不舒服晕倒了,结果被两个路过的警察审了我大半宿。”
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