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艰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花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浓得他咳了半晌。
“别激动别激动,”白琛懒洋洋道,“这破日子,终于快到头了。辛苦你了花辞。”
花辞擦掉眼泪,摆摆手,“应该的。”
花辞次日要带着白袅等人去南沿山放猫归山,白琛虽然不太懂妹妹的想法,但他尊重且全力支持。
白琛无奈摇头,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这丫头啊,净会折腾人。”
时候不早了,花辞若是回家,没能休息一会儿就得出发来白府接人。
这未免显得白琛不近人情。
况且把时间都耽误到路上,白琛听着都心疼。
叫婢女收拾了一家屋子出来,留花辞在白府过夜。
花辞这些日子一天只能休息两个时辰,担子忽地放下,他竟有些不习惯。
身体无比疲惫,可脑子它无比清醒。
哎……他这贱命。
左右睡不着,又不是没熬过通宵,花辞也不在床上折腾自己,洗了把脸,拿了些鱼食准备去后花园喂鱼。
大有一副把夜熬干的架势。
今夜也不知是怎么了,睡不着的人不只他一个。
背地观察董和颜的机会可不多,尽管这是小人行径,但花辞又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恰巧路过。
董和颜是个有趣的同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花辞毫无负担地坐在一棵很粗的树下看她。
树荫极大,前边还有白灼养的好几排花,她不会看到自己。
你看,她果然和自己一样,白天挂着虚伪又永恒的笑,一到夜晚就原形毕露,逗猫的时候都没有表情。
明明是她在逗猫,可相思竭力表现的样子,更像在逗她。
江浸月很瘦,花辞隔得这样远,能清晰地看到她后背突出的骨头。
她沉默地坐在那里,望着深夜宁静的湖泊。
花辞忽然觉得,她和这里没有丝毫违和感,却又格格不入。
花辞靠着树干,换了个放松的姿势。
他突然有点想笑,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俩好像……能算个知己?
相思扑向竹球,玩具和他一起落到地上。
同时落到地上的,还有花辞的心情。
今夜的自己……这么多愁善感啊……
花辞有些自嘲。
这是怎么了?
“偷窥”别人,还能给自己整难过了。
江浸月把相思抱起来,贴着他说了句话。
花辞视力极佳,哪怕江浸月遮住半边嘴,他也能读得懂唇语。
可他今夜很累,他只想“看戏”,不想动脑。
江浸月把相思举过头顶。
月光在她眼角散出光晕。
她要哭了。
这是花辞下意识的想法。
他忽然很紧张。
可下一刻,江浸月笑了出来。
花辞如释重负。
虽然他解释不清楚原因,但他的情绪,就是因为江浸月的而跌宕起伏。
她又说了一句话。
这次花辞想读出她说的什么,可江浸月背对着他,不给他机会。
无所谓,只要没有哭,就很好。
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无论江浸月作为“季望”还是“董和颜”,亦或是她自己,花辞都没有见过她落泪。
后来花辞在想,这样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江浸月弯下腰在做什么。
花辞靠在树上冷眼旁观。
不多时,花辞坐不住了。
江浸月在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花辞“噌”的一下坐起来。
不应该啊……他还穿着黑色衣服,她不应该发现自己啊……
他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花辞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拇指不停地撮着食指关节,绞尽脑汁思考待会儿应该怎样狡辩。
花辞心脏怦怦跳,紧张得快背过去了。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江浸月扭头走了……
扭头走了……
走了……
了……
不是??
怎么走了??
这不白瞎自己紧张半天??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花辞拍了拍心口,大晚上二半夜的,可真是刺激。
没发现就好。
花辞极为缓慢地重新靠在树上,极为缓慢地舒了口长气。
江浸月又弯下腰,不知道在做什么。
花辞趁此机会,尽快平复自己的心跳。
花辞挑了挑眉,她竟然要……跳舞?
和颜啊和颜,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你究竟还有技能多少是大家不知道的。
瞧瞧,多专业,还有道具。
花辞抱着手臂拭目以待。
看了一会儿之后。
花辞:……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和颜的舞技……真的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单看手臂动作,流畅自然,的确很唬人。
腿部动作的话……
嗯……就是很不协调。
相思努力配合着她的动作,绕是灵敏的小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