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谁,但首先,她是她自己。”
“阿依那桀有完完全全的自由,她要自己选择,自己做决定,顺着她的心,而不是我们的意愿。
“先生,您说您春秋时节带阿依那桀看日月霞光,星云雾霭,我由衷感谢您,也为她感到高兴。寒冬时能有阿依那桀陪伴,我已经很知足了。
“如果阿依那桀长大后,不喜欢京州足不出户的日子,想和风共舞,请问您能……帮她吗?”
江浸月:“如果我离开了阿娘,她会难过吗?会思念我,会舍不得我吗?”
“会的,小满,每个人都会。但我们更希望你快乐,‘你’是最重要的。”
“所以小满,不要害怕,每个人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决定。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想成为怎样的自己,全凭你自己的心意。只需要顺从你的心。
“我们都会帮你,并一直爱你。”
江浸月捂住脸,缩进被子里,发出一声呜咽。
汀厝隔着被子紧紧抱了抱江浸月,这她耳边轻轻说了一串拗口晦涩的话。
随后拍了拍她,起身,关上房门。
他在门前站了许久,而后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汀厝其实并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江妩教他的,是西北的语言。
时间很久远,话也很拗口,但他却异常流畅地说了出来,仿佛儿时就对这种语言有过涉猎。
“我亲爱的阿依那桀,我最爱的掌上明珠,请不顾一切地选择快乐。
“不要流泪,不要害怕,和光舞蹈,听花盛放,我会一直陪着你。
“让我活着的不是心脏,而是清风。每当轻风拂过你的面颊,都是我在对你说‘我爱你’。
“长风不息,爱意不止,愿快乐和幸福与你相伴,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
在汀厝需要给江浸月换药的最后一天,他打开药箱,拿出粉末准备调和时,江浸月突然问,“汀厝,你以前说,你徘徊世间这么久,是在等一个故人。你找到他了吗?”
汀厝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摇头,“没有,这几年都没在找。”
“啊?这么难找啊。”江浸月嘀嘀咕咕,又想到什么,“为什么这几年不找了?是因为我吗?我拖累你了吗?”
汀厝有些生气,“不要这么想,小满,和你无关。不要随便给自己揽责任。”
“好吧。”江浸月撇撇嘴,“你还会找他吗?”
“我不知道。或许吧,但不是现在。”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能帮你找找吗?是男是女?有什么特征?跟你像吗?或者和你有什么渊源?”
这个问题汀厝也很想知道,他拿着绷带,耸耸肩,“我不知道,或许吧。”
汀厝矮身,小心翼翼地给江浸月上药缠绷带。
他整个人透出一股疲惫,眼睑下的黑眼圈比几天前淡了很多,但依旧明显。
骨节分明的双手异常粗糙,伤痕累累,遍布划痕和结痂。
汀厝身为祈愿楼的苦力,除非找到“后继者”,否则将持续享受着祈愿楼“赏赐”的恩泽。
他长生不死,任何意外后他都会躺在木舟里重生。
越致命的伤好得越快,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基本上就能好得差不多。
反倒是无足轻重肉眼可见的小伤口,恢复得异常缓慢。
像是特意给他警告似的。
江浸月一直安静地看着汀厝,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眉眼,再看他的双手。
最后她垂下眼睑,双手无意识摩挲,像在思索什么。
这几天她一直问汀厝这两年在做什么,无论是单刀直入,还是旁敲侧击,汀厝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虽然他不说,但江浸月直觉与自己有关。
她的任性给汀厝带来了麻烦。
她不想这样,可事情仿佛因为她一直变得糟糕。
江浸月好像做出了某个决定,她很轻很轻地问:
“汀厝,你还愿意带我去看海吗?”
汀厝当即明白了江浸月的意思。
她累了,害怕了,想回家。
可汀厝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他给了江浸月一个让她心安的眼神,而后思考起来。
汀厝没有告诉江浸月她中蛇毒的事情,就连和朱也不知情。
他只告诉她,她的脏器有损,需要每日两次服下蕤旌花柄泡的茶水。
江浸月很听话,按时服用,从未有过质疑。
那蛇毒刁钻难缠,除非根除,否则一旦停止服用阵痛的花茶,就会痛不欲生。
汀厝计算着解药调配的进度,“给我两个月时间好吗,小满,我还有一些事需要收尾。两个月后,我准时来接你。”
江浸月点点头。
汀厝饱含歉疚道,“乖乖,你很棒了。”
————
花辞得知江浸月受伤的消息,心急如焚。
但他一时间脱不开身,连轴转七日后,他才得以喘息。
他没时间休息,拖着疲惫的身躯翻身上马。
没确定江浸月的伤情如何,他放不下心。
主城街道禁止纵马疾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