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芬一听这话,趁势拉着梁大山的手开始劝说。
“你听听,现在村里人都是怎么说你女儿的,我看赶紧让她嫁人算了,不然以后谁家还敢要她。”
梁茹榕眸光一凛,嘴角微微上抬,如同看小丑一般地睨着刘玉芬。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你没经过我爹娘的同意,私自用一两银子将我卖给梁康了吗?我还没找你计较此事,你却又跑出来兴风作浪,我看你才是最厚颜无耻的人吧。”
“你你你,你这个死丫头,我好歹是你的奶奶,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讲话!”刘玉芬恼羞成怒,指着梁茹榕的鼻子开始叫嚷起来。
梁茹榕冷笑一声,“奶奶?请问你做过什么让我敬重的事吗?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在这里倚老卖老罢了。”
刘玉芬心中火冒三丈,但想到还得靠梁茹榕的婚事帮自己搪塞过去,她也只好暂且挤出一个笑脸。
“茹榕,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现在你的名声被人传得这么难听,与其将来嫁不出去,这梁康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嘛……”
虎口蛇心。
这话听得就叫人觉得恶心。
“我的名声,还轮不到别人在这里说三道四,况且那些我没做过的事,我也问心无愧!”她的眼中波澜不惊,却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
刘玉芬见她油盐不进,有些着急了,“你家里的那个野男人,我也是亲眼见过的,难道你还能不承认吗?”
这时,梁大山走上前,着急地帮自己女儿解释道:“娘,你这是说什么呢,那位慕公子,只是受了伤在我家养伤而已,他跟茹榕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有我跟绣娘在,也根本不可能出什么乱子,你就不要在这里乱讲了。”
一旁的梁康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摇摇摆摆地走过来。
“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我都在这里等了半天了,今天她必须跟我走!”
梁大山紧紧护着梁茹榕,脸色铁青地道:“自古女子嫁人,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跟她娘都不知道此事,难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强抢不成!”
“我这里有字据,难道你们还想抵赖吗!”梁康掏出跟刘玉芬签的契约,摔在她的脸上,咬牙切齿地吼道:“要么交人,要么给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外面的村民有些看不懂了,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梁茹榕趁势跑到他们跟前,一脸委屈地开始哭诉起来,“大爷大娘们,你们都看见了,我奶奶当初收了梁康一两银子,就要把我卖给他,我爹娘不同意,她就上门逼迫,还要跟梁康一起,强行把我带走!”
村民得知真相,瞬间倒戈,矛头全都指向了刘玉芬。
“真是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狠心的人,居然要卖自己的亲孙女!”
“是啊,真是闻所未闻!”
梁康直接一把揪住了刘玉芬的衣领,把她提到了半空,“快点还钱!按照契约上写的,你得赔给我一百两银子!”
刘玉芬被吓得冷汗直流,只好拉着梁大山的胳膊痛哭起来,“大山啊,你也看见了,人家要我拿出一百两银子啊,你说我跟你爹从哪里去弄这么多钱呢,要不你就让茹榕跟他走吧……”
此刻,梁大山就算再孝顺,也彻底看清了她的丑恶嘴脸,直接推开了她的手,坚决地道:“娘,茹榕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眼见最后一条活路也被堵死了,刘玉芬绝望至极,突然两眼一黑,直直地晕了过去。
正巧这个时候,梁志忠从外面回来,着急地扑了过去大喊道:“老婆子,老婆子,你这是怎么了!”
接着,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刘玉芬抬进了屋。
梁大山刚想跟进去看看情况,却被梁茹榕拉住了,“爹,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待会儿奶奶醒了,还是会让我嫁给梁康的,这是他们惹出来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否则我们一辈子都要填补这个无底洞,说不定还会搭上女儿的终身幸福。”
梁大山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带着梁茹榕回家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刘玉芬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就听见梁宝儿哭哭啼啼的声音。
接着,她就看见自家的桌椅板凳都被砸得稀巴烂,连面缸和米缸都被砸碎了,屋子里乱作一团。
梁康正带着他的一帮小弟在屋子里四处搜刮,把为数不多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顺便还撂下一句狠话,“七天之内,若是不把人带过来,我就把你这破房子卖了抵债!”
说完,带上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梁志忠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停咒骂,“这帮天杀的龟孙子!”
“老头子,你看这可怎么办呢,咱们到哪里去筹银子呢……”刘玉芬没了主意,一边用手捶打着床沿,一边唉声叹气。
梁志忠腾得从地上站起来,用脚狠狠地踹开面前的凳子,嘶哑着嗓子吼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说罢,直接甩手出去了。
刘玉芬掩面痛哭,当初那一两银子可都被梁大山拿去吃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