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旁人陪伴。
她不需要。
新赴职的仆从却很敏锐,紧忙说道:“快!快遣人去禀报王上!”
殿前的卫士也是新调来的,不由地有些慌乱:“可是王上还在议事,而且郎官马上就过来了……”
那仆从看不惯眼,向攸宁笑着行了一礼,便撩起衣摆自己走出了内殿。
郑王忧心攸宁的病症,除却朝会便一直在前殿议事、召见朝臣,今朝是要商议军务方才暂时离开,但他每过两个钟便要遣人过来。
攸宁对此全然是懵懂的,她只知道郑王又要起战事。
他尚未主政魏国的时候,就已将祭戎权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
时人不知魏王,只知公子允,因他最善攻伐,也最善屠戮。
魏人的血脉里带着西戎人的野蛮。
郑王都不须伪装出君子的风雅,他们便已经顶礼膜拜。
如今看来,郑人大抵也差不了多少。
在厉公主政的这些年,原本在诸国中还算勉强的郑国江河日下,很多年都没有对外征讨过,便连北狄有时都能将郑国踩上一脚。
所以此次攻打宋国,无人置否。
郑人甚至在渴望着杀戮。
但攸宁还没知道多少,就被郑王关去了别院里。
她忍不住地想到,早知道她就去宋国了,到时候两国交战看郑王怎么寻她。
而且宋国藏匿了那般多的流亡者,也不多她一个。
如果宋国也战败了,她就逃到更远的梁国去。
但这些归根结底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郑王来得极快,就像是闻讯后便直接赶回来一样,他走路时带风,披着细细的落雪,径直便踏进了殿中。
清早时天还是晴的,快到正午时反倒落了雪。
临近春日,雪已经越下越少了。
到三月多的时候,纵然是郑国也将要开始放暖了。
郑王的眉宇舒展许多,他的唇边甚至带上了些微笑意:“饿不饿,攸宁?”
他挑开珠帘,无声地屏退众人。
攸宁看也没看他,别过了脸,一言不发地侧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