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的应龙无声息地缠紧攸宁,金灿灿的光芒像是新制成的铜器,将她紧紧地裹挟住。
滚烫的心头血从喉间灌入,然后流淌进肺腑里,属于郑王的血从她的心房泵出,长成新的瑰丽形状。
很苦涩,很难捱,又很难令人无法生出拒绝的念头,因为太过真实,反倒难以辨析。
攸宁迷茫地想,她真的是在梦里饮下的吗?
乍然从梦魇里苏醒的时候,攸宁的心绪是一片空白。
郑王比她自己更快地觉察到她的苏醒,他搁置下文书,捧起攸宁的手,像青年人般急躁地唤道:“传医官!”
可攸宁没有看向跌跌撞撞进殿的医官们,她只看得见郑王。
他柔丽的眼,冷峭的眉,古典的面容,紧抿的薄唇。
郑王似是担忧她的魂魄被侵夺,压着声唤道:“攸宁!攸宁!”
他一点也不缄默寡言,实在不是她喜爱的郎君类型,她大抵也不是他喜欢的女郎类型……
因为命运,他们被牵连到了一起,然后再难挣脱。
但不知为何,攸宁的喉间发痛,眼眸也酸涩得厉害。
若是能让郑王小声些就好了。
思绪是清醒的,但吻上去的时候却觉得跟醉了一样。
她按住郑王的腕子,在侍从与医官噼里啪啦打碎琉璃的声响中,倾身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