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日记(2 / 3)

才被他们注意到?

仿佛曾经被抹除的存在感忽然又回归了一样!

塔博纳桃花眼一眨,不动声色地打量暗格——以及暗格的发现者——海月。

这当中唯一淡定的,大概就是站在海月旁边的止水了。

在做出行动之前,她偷偷指着那个角落问他,那边有一只长羽毛的眼睛,你能看见吗?

他的回答自然是不能。

不过,出于好奇,也出于对她状态的担忧,他多嘴问了一句,那只眼睛是怎么回事?

她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能看见,直觉告诉她,只要把它解决了,笼罩在这间屋子的“违和感”就会消失!

——什么违和感?

——“不听不想不看”的违和感。

他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问道——会有危险吗?

不会,就是一只眼睛而已,不会跑不会动,脆弱的像只水面上的泡泡!

——泡泡?

他觉得这个比喻很奇妙。

他没有纠正她的比喻,而是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试一试。

于是,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暗格里装了一本绿皮日记。

上面有左大臣长子近一年的生活记录,但不是每天都有写。

日记大部分内容是对工作生活的吐槽,另一些是“不能为外人道也”的情绪发泄——也难怪他会特意设了个暗格保存。

自来也一目十行地翻动日记,很快就在其中几页找到了想要的内容——

『平町27年(火之国历法)4月20日,晴』

纪子大人说自己做了个噩梦——那是她试验“深渊之眼”的第三天。

至于梦到了什么,她说醒来后就全然忘了。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便让我也试试。

纪子大人是个很美的女人,即便孀居多年,也还是能轻易让我答应一堆不合理的要求。

我试了一下。

但那次尝试却让我如坠深渊!

我是在第四日夜晚做的噩梦——那是个相当恐怖的噩梦!

梦中有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要杀我!

他徒手拧下我的头颅,抓着我的发髻,提在手里——我的脑袋就贴着他那个被挖空的只剩脊柱的侧腰!

脖子被拧断的感觉很糟糕,呼吸不过来,脑子充血,但我的思维还活着,我还能分析现状,体验死亡,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徒然睁着眼睛,然后就看见一枚嵌在他肋骨缝隙的护额——那是一枚雾隐护额!

然后——我就从床上摔了下来!

醒来后,我匆匆赶去纪子大人的住所,告诉了她关于噩梦的细节。

不过,因为描述的过于详细,纪子大人觉得我不过是编造了一个离奇的故事来讨好她。

我真是百口莫辩!

『平町27年5月4日,雨』

纪子大人还是记不清自己的梦,于是她让松井(大纳言)也去尝试一下。

松井也梦见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拧下了他的头。

但他记得更多细节。

他说,这个男人好像是那日保护“深渊之眼”的雾隐护卫。

他认得此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男人右手有四根手指——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护卫也是像这样少了一根手指。

不过纪子大人却对这个猜测嗤之以鼻。

她说,四根手指的忍者可海了去了,随便受个刑,打个架,都有可能缺胳膊少腿,何况一根手指?

纪子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就连松井也承认是自己没见过世面。

『平町28年8月26日,晴』

我们几乎都要忘了一年前的噩梦。

但是今天,纪子大人死了。

她的死状我不想描述,那是我曾经在梦里见过的,我自己的死状。

松井终于怕了。

他说自己昨晚又做了噩梦,下一个死的人应该就是他!

他忽然描述起自己的梦境。

他说,梦里的男人不再腐败,而是长出了“翅膀”,那是黑色的,仿佛被浸泡在石油里的翅膀——

那双翅膀无法飞翔,却可以攀爬,黑黑油油的羽毛构成挨挨挤挤的触手,腐败发烂,却偏偏在破溃的脓包处长了眼睛!

他疯疯癫癫,手舞足蹈,描述的很详细,我被他弄得疑神疑鬼,不敢出门见人!

关于纪子大人的死,大家都在调查,恐惧折磨着我,让我不敢说出那个秘密,就怕一说出口,我就会被无形的“窥视”捉住,然后灭口!

于是我只能藏在家里。

『平町28年8月27日,晴』

今天,松井没有死,而我也没有死。

『平町28年8月28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