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露心碎的表情下,阮知希双手一摊,无奈跟着林致一下班。
凉爽的风一阵一阵吹到脸上,头顶的天空像刚洗过的玻璃,透明的不含一点杂质,伸出手,云朵近的仿佛就在指尖浮动。
这左盯右看也没有要下雨的样子嘛。
阮知希努力抑制上扬的嘴角,伸手拍拍脸颊缓和高涨的情绪。
前方的人越走越远,她小跑着追上去。
高高大大的棕榈树笔直立在人行道两侧,像放哨的哨兵威武,而林致一在树下不紧不慢的走着。
他今天穿了件牛仔夹克,白衬衣露出一角,清清爽爽像男高中生,夕阳从棕榈叶犹如扇面的叶子间透过,落到他身上,当他走过,那丝丝缕缕的光就落在阮知希眼前。
阮知希小心翼翼伸出手,接住这光。
光束在指尖轻轻跳跃,柔软的像在抚摸温泉池里的水。
仿佛感知到她越来越慢的脚步,他侧转回头来。
“天气预报不会骗人的。”
阳光给他白皙透亮的肌肤覆了层透明的薄纱,像瓷器一样光滑细腻,他的眼睛生的极其漂亮,眼眸清透,眸中含有细细碎碎的光。
阮知希心跳漏了几拍,呼吸之间是夏日空气的味道,太阳的余温将她的脸晒得滚烫,只剩指尖在背后紧张的握紧。
林致一说着,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低头的下一秒怔住,“你……”
阮知希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两人距离有些远,远到只能看见她纤细的身影,她脸上的表情模糊,唯有那双眼睛——
隔着天涯海角都能看清那双灵动的双眼。
充满着自由与想象,像只傲娇的小鹿,一听到他的声音,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璀璨如雪夜繁星。
林致一觉得自己被火焰灼了一下,直到对面亮晶晶的眼眸近了,他才回神,提醒:
“再不回去,待会下雨了。”
阮知希凑近,精致小巧的五官在眼底清晰起来,她一点没有因为他的话紧张,反而秀眉舒展,唇角勾着调皮的笑:“你知道下雨了是什么意思吗?”
下雨了就是下雨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林致一没说话。
“欸——只会拉琴的笨蛋。”
她叹了口气,眸光缓缓转动。
风将她的长发吹乱,她不经意地拂顺,露出秀气泛红的耳尖,声音小声低喃,“下雨了就是我想你了嘛……”
“阮知希。”
阮知希总是能从林致一的语气里听出他的心情,比如这一次她就知道,他不喜欢这个玩笑。
阮知希虽然还是弯着唇角,但笑容没有刚才灿烂了,妥协无奈地将这个玩笑翻篇:
“呐——这次我原谅你哦,之前你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我给你科普之后,以后再不能对别的女孩子说哦。”
“阮知希。”林致一又叫她名字,这一次眼底的认真和严肃让阮知希也怔住,她内心忽然忐忑起来,直觉林致一有重要的事告诉她。
那双漂亮眼睛里一瞬间的茫然和不知所措让林致一后悔,如果自己注定会去奥地利,或许趁早告诉她,才是最好的。
“阮知希,你知道小提琴比赛第一名……”
可惜话还没说完,天际一声轰隆巨响,刚才还透明澄澈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
天气预报从不会骗人,要下雨了!
狂风将棕榈树叶吹的前后颠倒,像断翅的风筝在阴霾的天空狂舞。
林致一眉毛紧绷,“先回家再说!”
下一刻,阮知希的手腕被人握住,他们在狂风中奔跑起来。
阮知希的心仿佛不受控制,在胸腔内激烈跳动,全身上下只有腕上那道温热触感最为真实。
雨最终还是下起来,雨水打在地面,溅起一地水花,城市的倒影也在水中溶解。
他们踩着水花而过,这一切发生的迅速而荒诞,离奇又真实。
雨水打在林致一脸上,他感觉到一丝清醒。
掌心里的手腕细细的,他一只手就能握住,而脉搏温热的跳动在这湿冷天气里,清晰直白的缠上他的手指袭上全身。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只是将她握的更紧。
奔跑在雨中,有些事已经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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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两人都淋的不成样子。
天气预报从不骗人,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一辆车。
林致一的白衬衣早已湿透,随着他的动作腹部肌肉在衬衣底下若隐若现。
阮知希觉得自己还真是会苦中作乐,冻缩成鹌鹑了还不忘男色。
“去洗澡。”林致一从浴室出来,看见阮知希还顶着他的牛仔夹克,给她揭开。
一揭开就后悔了,她今天穿的白裙子,淋雨后的透视程度不比他低。
林致一指尖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将眼神垂下。
但那薄薄的淡粉内衣的颜色怎么也挥之不去。
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个人还从没有如此越界,尽管屋里有两个浴室,阮知希洗澡,他都会避嫌选择出去。
而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裙子下是一双光滑细腻的腿。
似乎再有动作,就显得刻意了,林致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