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巧克力球(1 / 3)

Paragraph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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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客鑫。

宝物的集中地,纸醉金迷的不夜城。

位于大陆板块西海岸的城市被十老头统治,搜刮来的财宝会在每年九月开启的拍卖会上向五湖四海的人公开售卖。

在这里,通行证就是戒尼,秩序和规则都由戒尼来制定,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也没有钱开不了的路,如果有,那就是你手里的钱还不够。

钱真的是一个好东西,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活在社会底端的人为了一点生活费累死累活,而金字塔顶端的人却能衣着光鲜地坐在观赏台上喝着红酒切着牛排,满脸笑意地看着别人拼尽全力地给他们制造乐子。

哪怕死了也没关系。

“东川!”

“东川!”

观众席上一声高过一声叫着我姓氏的加油和呐喊像是排山倒海的波涛,在我的耳膜边反复滚翻。

我坐在后台的休息凳上,男朋友在给我手上缠绷带。

地下拳场打综合格斗都是裸拳,连拳击手套都不用带,赤手空拳直接开打,根本没必要缠绷带,挥出去的拳头不管缠多厚多长的绷带等比赛结束都会血肉模糊,但是狸狈多每次在我上场前都会认认真真地将我的手掌缠好。

他说这能让他也为我的比赛出一份力,让我能感受到他赋予我的力量。

这几年大大小小的地下拳赛我参与了不少,比赛奖金都是狸狈多在打理,男朋友说只要存到二十亿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买一套公寓,然后再开一家杂货店,以后靠杂货店的营收就能过日子了。

只要我继续努力攒钱,我们就能过上他描绘出来的生活。

我理想中的生活。

“桃桃,换一个手。”

左手缠完了,他拍了拍我的手掌,我遂抬起右手。

随着二点五米长的绷带在面前一点一点缩短,我问狸狈多如果这场比赛赢了,我们离目标金额还差多少,去除日常开销外不知道三分之一有没有攒到。

男朋友从来不跟我说具体数字,一直都是含糊其辞地说快了快了。

我还要继续打多久的拳呢?

没有实际的进程让我有一种自己前进的道路像是被朦胧的大雾掩盖住,马拉松怎么跑都跑不到终点的感觉。

“没有多少了,还差几千万,”他敷衍地给了个大概的区间:“不过桃桃,现在物价上涨了……我们也得为以后多打算打算是不是?这点钱以后不一定够用……”

为以后多打算,那要多打算多少钱呢?狸狈多没说,他只是表达了他不说停我就要继续打下去的意思。

观众席上的喧闹声更加高昂了,男朋友催着我上场了。

我活动了下筋骨,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出去。

……狸狈多不会骗我的,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我要相信他。

从后台的通道前往拳击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和强烈的光线直射入我的眼睛,我抬手用拳头虚虚挡了一下光。

打了五年的比赛,我在地下格斗场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比起打正式比赛的拳击手拥有的粉丝,这些叫着我名字的人完全只是因为黑市拳赛诞生出来的产业链在疯狂而已,毕竟赌赢了就有钱。

拳拳到肉的搏斗不比赌场里直接扔筹码更有意思?

在黑市里名气越响,关注的人就越多,下注的人也越多,比赛奖金更是可观,想当初我的第一场比赛还是在停车场的水泥地打的,四周只有寥寥无几的观众和一个裁判,就算是胜利了到手也只有可怜的八万戒尼。

工作人员打开笼门,我的对手已经在场上等我了。

地下格斗场没有区别性别的单独赛事,都是混合赛制只区分体重,通常男女混合赛来看和参与下注的观众会更多。

天生力量上的差异会让比赛结果更偏向男性,但是综合格斗不只是拳头的博弈,技巧可以让纯粹的力气化大为小化小为无。

我和对方互相致意后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先花几分钟在场上转圈试探几下,躲避着对方挥舞过来的拳头。

对方的手很长,臂展占据绝对性的优势,如果直面攻击很不利于我,要想办法进入地面缠斗。

想要抱摔对方的我在一个中扫踢过去后暴露出了被击打的空挡,被对方拉住了腿一个旋转倒在了地上。

他拿了个上位,几下砸肘就让我的眉骨破了一个大口,强劲的拳风擦过我的面颊,我感觉到鼻腔湿润了。

有温热的液体从人中流淌到上嘴唇。

地下黑拳没有规则也没有回合限制,多的是直接打死的,裁判有没有都一样,抠眼打后脑勺都是允许的。我试图挪出髋部站起来,然而在对方抓牢了我的腿后,我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也没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