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是谁他不知道,谢椋感到无力。到底是谁能摆脱谢家的搜查,从而扰乱他们的视线?
谢椋感到很累,他一个人在谢家这个冰冷的地方,没有兄弟,没有朋友,自幼便被当做继承人培养,麻木的教育,孤独的生活。
所以他才会贪恋在清家的日子,贪恋那个别扭的,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吧。
“想死……”
的确很想,他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清然穿着浅色的小礼服,站在那棵树下。那是上次清盛傲生日时,他在宴会上偷偷拍的她的照片。
很美,和他在一起时完全不同。他一直都知道清然是个温柔的孩子,但是她的温柔只对一个人。
“我好想你……”他低头,吻在了相框的玻璃上。
思念在发酵,或许耐心等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再等等吧……
***
谢猖看着她逐渐好转的皮肤,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医生给的药很有效果,清然也不会失眠了。
现在清然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而不是一直僵直着身体。她一点点转动脖子,拿起了桌上花瓶里的玫瑰。
别墅里,源源不断的玫瑰花,在这个季节,她最常看到的是白色的玫瑰。
“谢猖,我想吃你做的鸡蛋羹了。”
这是清然第一次提出想吃东西的要求,谢猖当然不会拒绝。他在厨房忙活了很久。
清然便趁着谢猖不在,又没有锁着她的功夫,自己去了客厅。
别墅的全貌她还不知道,只记得那天她匆匆看了一眼别墅的外貌,不太像是他会挑的。
清然和谢猖说过,她喜欢欧式的设计,想在以后弄个小院子,种花。
她看向窗外,那栏杆外透着暗淡的光,清然对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了。她来这里应该很久了,却没见过别人。
换句话说,她现在的世界,只有谢猖。
可是如果再继续下去,等到他们找来,后果她不敢想。
清然这才发现她错的离谱。谢猖现在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纵然他一直在刀尖上生活,在黑暗里称王,但他还是有些不成熟。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谢猖端着碗,出来了。
碗是瓷的,刚从蒸锅里拿出来,烫的很,谢猖没带手套,指尖泛着红,端着碗的手在颤抖。
清然看见了他阴沉的脸,黑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暗光。
那是什么呢?清然不想纠结太多,她慢慢走过去,双臂艰难的向他张开。
“抱抱吗?”
脆弱的娇嗔,清然脸颊上微微泛着红,比起前些日子的苍白,她现在看上去有了些生气。
谢猖舍不得凶她,也心疼她。一只手拿着碗,蹲下,将她抱了起来。
清然坐在了他的手臂上,她扶着他的肩膀,有些惊愕。
现在,清然比谢猖高出了很多,谢猖的头只到她胸口。
“回房间。”
谢猖淡淡的说了这句话。
清然乖乖坐在他手臂上,他的步子很稳,即便是走楼梯也不怎么晃动。这种安全感,想必现在能做到的也不多了吧。
谢猖身上的肌肉很发达,但看上去并不油腻,他曾说过,他的肌肉密度好像比一般男生高一些。所以才会看上去很瘦,其实力气比谁都大。
回到了房间,谢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鸡蛋羹顺手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起身去拿锁链。
“谢猖,还要锁着吗?”清然淡淡开口,眼神中的失落是那么的明显。
谢猖呼吸顿了一下,胸下的肋骨处发痛,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可是没办法的,他不放心。
“再等等,然然。”
清然歪着头,好奇的看他。谢猖一直叫她等,到底是在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