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那浸透画纸,磅礴万钧的意象,天马行空的幻想,熟练至极的技巧运用,没有三十年功底,绝无可能画出!
在场的大半都是行内人,因为熟识了解,所以深受震撼,完全炸开了锅。
严老的话,自不必质疑,那也就是说,《飞》真由何书画出,他在十七岁的年纪,达到别人四五十岁都没办法到的高度!
古有李白被誉为诗仙,现何书完全当得起句画仙的称号。
所有人望向何书的眼神霎时变了,像是在看上天追着喂饭吃的瑰宝杰作。 何母也没料到这个反转,她秀眉蹙起,第一反应是去看身边的何鱼:“你真抄了?”
何鱼哪经历过这种大场面?他被吓得脸色煞白,腿肚子都不住发抖,闻言哽咽道:“我找不到灵感,所以随便上网看了看……我不是故意的妈妈。”
何母闭了闭眼,觉得荒谬极了。
同样两人参赛,何书以天赋获得万众瞩目,而另一个儿子,前脚刚获得大师认可,后脚便发现他作品居然还是抄的何书。
有极短暂的瞬间,听着背后闲碎议论声的何母恼怒地想,何鱼简直丢人,枉为她儿子,一点都不如何书。
她很快克制住自己想法,摆出当家女主人该有的风范和气度:
“很高兴听到小书澄清的消息,至于小鱼的事情,他毕竟还小,有时犯错也很正常,何书身为哥哥,也不会计较太多。”
“今天小鱼过生日,蛋糕还没切呢吧?”她自然而然地问菲佣,“先把蛋糕推上来。”
菲佣领命而去,丝毫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多停留。
“吃蛋糕前,我先说件事吧。”沈星澜抬脚,缓缓走向缩在何母身边的何鱼。
何母脑子嗡嗡地疼,青筋不住跳,直觉告诉她,何书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一只修长如竹,白皙如玉的手伸出,搭到何鱼肩上,能明显感觉到
,他手放上去时,何鱼以肉眼可见幅度颤了颤。
沈星澜安抚性地轻拍了拍,他站定,面向所有人,微微笑着:“大家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今天生日会主人公不是我。”
两个身量差不多,气质截然不同的少年站在一起,恍若世上最亲密的兄弟。
察觉到他想说什么,严老欲言又止:“小书……”
何母头疼得快要炸开,抬手揉了下太阳穴:“你闹够了吗?”
沈星澜恍若未觉,他浅浅笑着,声音很淡:“因为我是十七年前被抱错的孩子,而何鱼,才是何家真正的少爷,今天不仅是生日宴,还是认亲宴。”
虽然众人来时已经有过众多猜测,干儿子,或者是私生子,但万万没想到,真相远比他们想象中更为刺激!
“卧槽?真假的??”
“不会吧,气质一点都不像……”
“难怪何夫人会对何鱼百般维护,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恭喜你回到何家,错位的人生是时候该归位了。”沈星澜对何鱼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除了靠近何母,不断汲取安全感来源外,何鱼做不出任何反应,满脑子都是完了。
阳光烂漫,万里无云,是个再好不过的天气。
花朵在暖阳中舒展枝桠,空气里满是清新草木香。
少年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金芒将他整个人镀上层柔和的光,踩着柔软草地,头顶浩瀚苍穹,他望向何母,声线清朗:
“我知道你从来都没真正接受过我,你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希望你们以后一家人幸福安康,和谐美满。”
最敏感的神经猛地被刺了下,何母眼神陡然变了:“你这是又要干什么?!”
众人议论声如同涨潮的潮水,劈里啪啦炸开。
“同样的生日,他有蛋糕,我没有;同样是抄袭,我活该被骂,他却是小孩犯错。”沈星澜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静,从他嘴里吐出的话却字字惊心,“我给过机会了,是您没有抓住,那么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母亲。”
简直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好端端一个生日会,居然闹到关系断绝!
犹如千尺巨浪平地起,整个生日会全都沸腾了,严老宋
旭还有同学等人急切地想上前说些什么,但被沈星澜一个手势给制止了。
何母死死望着少年,呼吸声低到微不可察,何书从小到大的模样一一从眼前划过,欢快的,苦恼的,缠人的,纠结的,最终与面前决绝的少年相重合。
从来没有过的恐慌席卷心头,宛若暴雨倾盆。
地平线那端,太阳升到中空,热烈夺目,绿林葱茏,长风拂过,发出沙沙声响。
少年不卑不亢,朝何母方向俯身,稳稳拜下:“这十七年来花的所有钱,我会慢慢还给您,如有其他需要结算,也可一并公证。”
“感谢多年来的养育、栽培之恩。不孝子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