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准来找过你?”
他用的是找这个词,而不是问的他是否找过秦准。
虽然秦泊淮亲眼看见他从秦准试衣间里走出。
这是种比较温和的提问方式,若是有军部下属过来听见秦泊淮用这种语气,指不定以为见了鬼。
在外人面前,他向来是令行禁止,纪律严明,说一不二。
沈星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他看见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
那在猎场上的反常,就完全可以理解。
秦泊淮眼眸低垂,他眼皮薄,眼睫又格外纤长,这么垂眼看人时,透出点锐利冷硬的弧度,所有情绪全都掩在海般深邃的眼眸里。
既然得知秦泊淮变化缘由,这道题于沈星澜而言完全是送分题。
他微微仰头看他:“他找我是为了什么,泊淮哥哥还不清楚吗?”
阳光透过枝桠在地上跳跃,斑驳一片,花香融入风里,在微高的温度下融化。
青年背手朝他走近了步,红唇白齿,银丝拂过雪白脖颈,他抬头望他:“此生我只认泊淮哥哥一人。”
花香愈发浓郁,像拉开的糖丝。
两人一低头一抬头,如此亲密的距离,恍若只要有人再靠近半分,便会彻底越过那条纸糊的线。
表情,动作,神态,每一分沈星澜都把握得很好,他甚至都知道秦泊淮会有什么反应。
总归是占了叔叔这个称呼,在秦泊淮眼里,哪怕他对他此刻的感觉确实有点说不清,但终究不会做什么。
只会像之前那样,节制有礼地保持距离。
之后沈星澜再撒个娇,两人回家,这件事就此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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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瞬,沈星澜便僵住了。
静了许久的男人伸手,很轻地碰过他侧颊,蜻蜓点水似的移至下颔,手指与唇角仅毫米之距。
两人本就近的距离再次缩短,线条清晰凸出的喉结在沈星澜眼前上下滚动了下,溢出声笑。
低沉暗哑,像是某种软钩,不轻不重地在沈星澜心上带了下。
捏住他下颔的手指用了点力道,让他抬起头来。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头回有了浪潮。
男人淡淡道:“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