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私宅,碰上轮休,就在自家休息,也用不着十一个时辰都守在宫里,他出现在此,沈知澜也没多想。
徐海唉声叹气,“咱家碰到个难办的差事,一直没办妥当,办事的人被骂退了好几拨,主子可是生了大气。”
“再难办的差事也不能影响到身体啊,一直生气对五脏六腑都不好,徐伯伯该多去劝劝。”
“咱家劝,也跟着挨骂呢,只能受着,免得主子气坏了。”徐海露出自己青黑的眼圈,苦笑着搓手。
沈知澜犹豫,徐海都这副模样,很难想象皇帝到底气成什么模样,偏偏因为是做主的人还不能让外人晓得,真难办。
“遇到难办的差事,交给朝廷的大官去办么,他们食君之禄,该忠君之事么。”
徐海继续搓手,“这事不好宣扬,有损大焱体面。咱家能悄悄告诉你,你能保证决不外泄么?”
沈知澜立刻举手发誓,“要是我泄露出去,就让我被雷劈死!还要挨上十八道雷!”
他嘴可是严的不行的,谁也别想撬开。
“
() 信了信了。”徐海忙说,再耽误一下,他怕沈知澜发出更毒的誓来,都忘了正事。
徐海这才把差事娓娓道来。
原来前些日子,鸿胪寺接待了一位小国的太子,小国历来都是要朝贡大国的,这个小国也不例外,但太子年少气盛不服气,觉得不甘心,于是给鸿胪寺出了一道题目,言称如果解不出来,以后两国就不再是朝贡关系,要以兄弟相称。
鸿胪寺能忍得了这个?当即接下这个挑战,准备解开小国太子的谜题。
结果就麻爪了,搞了十来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鸿胪寺卿正急的掉头发,皇帝亲自过问此事,也没弄明白这个谜题是怎么回事。
沈知澜明白了,涉及外交无小事,虽然大焱可以耍赖不认账,但是毕竟影响不好么,传出来多丢脸,大国也有大国的面子。
“到底是什么谜题?我能知道么?”
徐海犹犹豫豫的沉默半响,还是把谜题拿出来,“你可以知道,但是决不能再告诉第三人,传出去鸿胪寺都没解决的问题,多丢人。”
“那当然,我嘴巴管的可严了。”
沈知澜以为会出现什么样的谜题,结果徐海拿出来的事一封信件,内容就是普通的问候,徐海说里面藏了密语但解不开,已经用火烤水淋过,也不是藏头藏尾句子,实在为难。
沈知澜摩擦双手才接过信件,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也没发现异常,左看右看都很普通么。
其实密信之类的东西,最保密的还是有密码本做对照,事先两方做了约定,按照约定翻开密码本对照,这样除了有密码本并且知道顺序的,外人都解读不了。
沈知澜假作自己是从武侠话本里看来的知识,把密码本和对应解码方式说了,这种方式算是保密程度最高的。
徐海听的懵懂,沈知澜干脆从书包里摸出一本三字经,现场教学怎么写密信,只有拿到标注过三字经的人,才能解读密信。
“这个什么太子,心眼子挺多的,说是解密,连题目都没给全,怎么解?”沈知澜点评道,“鸿胪寺的大人该狠狠骂回去才是,瞎折腾人。”
徐海扶额,“的确,心眼太多了。”
怪不得他们什么都解不出来呢!原来是需要“密码本”。
“不过嘛......”沈知澜笑的贼兮兮,“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故意搞了这么一封陈年密信,反而露出破绽,可见老天爷还是站在大焱这边的。”
“什么破绽?”徐海精神一振。
“诺,刚才我已经说过怎么解读密信了,基本没人能够记下密码本,就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指,指完连结,对吧?”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纸面上摩挲。
现在的宣纸如何精细也是粗纤维构成,反复摩挲后,指肚会把表面的纤维擦平,加上纸张还有卷边,可见这封信是被反复阅读过的。
只要把信件举起来对自然光映照,检查哪些地方纤维是平整的,就能看出被主人反复摩挲的字,究竟是哪些。
“十,八,年,七,月,十,五,夜,护,国,寺,碰,面。”
沈知澜一字一顿的念道。
徐海险些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扭曲而震动,他真的只是一次尝试,没想到沈知澜当真就这么顺利把题目解出来了!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福运一说?
沈知澜放下信件时,徐海还没收好自己的表情,震惊凝固在脸上。
等徐海平静下来,沈知澜才说,“这个谜题其实不难的,但是那小国太子当真可恶!搞这种半截题目故意为难人,这次解出题目,鸿胪寺该狠狠打他们的脸才对。”
“啊,是啊。”徐海把信件收好,“这下咱家也能交差了。”
“是的是的。”沈知澜做了一个封口的姿势,暗示自己绝对保密。
徐海犹豫说,“事情要保密,但你的功劳不能不算,澜公子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缺,要什么呢?能帮徐伯伯一把就好。”沈知澜见徐海坚持,想了想,“这样,年底官员考核,让我爹能得个实实在在的成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