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
他默默闭上了嘴,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行简带着收拾好的书包回到朱家时,发现大门之内不知为何停着一辆救护车。他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慌忙跑上前去,就看见医院的担架工正抬着董媛出来。
董媛脸上血色尽失,胸膛的起伏也不明显,让人看不出她究竟还有没有在呼吸。
行芸蓉和朱庐海跟在担架之后,两个一个面色苍白、一个面色铁青,表情都不太好看。
朱庐海并没有跟着妻子上救护车,陪着董媛去医院的,是朱家一个老佣人。
行简目送着救护车远去,脑中是止不住的担忧。
这些年过来,董夫人对他的关心,比他妈妈还要多上一些,他对董夫人怀有强烈的好感。
今天早上出门前,他正好迎面遇见她,她从外头走进来,手中拿着份文件,表情严肃至极。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表情。
行简上前询问时,董媛说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马上就会有一个结果。她希望他能早点回家,因为此事可能和他有些关系。
他同意了,可最终还是来晚一步。
行简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去询问家中的佣人。佣人们也没看到意外发生瞬间的情况,只能根据看到的景象加以推测。
要是没猜错的话,董夫人应该是在上楼时不小心踩空了楼梯,才会从楼上摔下来,导致受伤。
行简不认为董夫人会是这么粗心的人,可他不在场,也不好凭空怀疑人。他带着满腹心事回了房间,没注意到一直围着他窜上跳下的水珠何时不见了踪影。
等他注意到耳边少了点声音,想出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落照已经在屋子的几个角落转过一圈,带着新发现气势汹汹地撞在他的房门上。
听到特殊又熟悉的敲门声,行简就知道是那颗水珠回来了。果然,他一开门,就看到那乒乓球大小的水珠大摇大摆地飞进门来,从中飘出的声音他已经听了好几天。
“你好,我是你的讲文明爱干净精灵。”
行简:……?
他沉默片刻,认真地表达了疑惑:“姐,你声音都没变。”
水珠在他眼前发生了外形上的巨大变化,一门水炮突兀出现,炮口缓缓抬起,对准了他的脸。
“姐,您直说吧,这次又需要我做什么。”
水珠的要求一如既往怪异,让行简摸不着头脑。它从工具间中翻出了一块抹布,悬在他眼前,要他去把董媛的书房擦擦干净。
在朱家这栋大宅子里,朱庐海、董媛和朱博宇各有一间书房。董媛一般会在书房中处理一些工作相关的事情,那房间里面的摆设简单至极,不太需要经常性的清洁,由固定的佣人每周进去扫一次地、擦一遍桌椅柜子就够了。
为避免工作相关的信息被泄露出去,书房有锁,平时都锁着,所以行简从没有进去过。
行简拎着水桶、拿着抹布站在书房门口,总觉得有几分心虚。他试着推了推门,果然锁着,立刻就想转头离开:“你看这门锁着呢,要不咱……”
话音未落,几粒水滴从缝隙中挤到了门的另一边,也就三秒钟不到的功夫,他眼前的门就被打开了。
“我们这样私闯真的不犯法吗……”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你把桌子擦了我就放你走。建议你快点进去,有人在上楼梯了。”
这句提醒让本就心虚紧张的行简下意识行动起来,直到他进到书房、咔哒一下把门关上时,他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直接走不就行了?现在这样,不是坐实了他私闯的事实?
他看着在周围乱弹的水珠,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按照它要求的那样行动起来。他尽量不去看桌上摆着的东西,态度略显敷衍地将本就没有一丝灰尘的桌面擦了擦。擦到最后一个柜子时,他猛地停住动作,钉在了原地。
文件夹应该是今天出门前、他碰到董夫人时,她手中拿着的那一份。之前他没能看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上面印着的是他的名字。
行简四下看了看,水珠已经晃荡着飘远。如果它有个具体形象的话,他几乎能想象出对方从这头蹦跶到那边的欢快模样。它提出的所有要求,似乎都是毫无理由的一时兴起,就像现在,它也没有对他会不会看文件一事表现出丝毫兴趣。
但行简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都在水珠的计划中,并且还会按照它预料的发展下去。
行简定了定心神,抽出了文件。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报告显示,董媛和行简是亲生母子的可能性,为99.99%。
在文件之下,还有一封董媛的手写信,信是寄给董媛父亲的。
让他再一次愣神的是,董夫人的父亲名叫金德贵,和那个愿意资助他的老先生同名同姓。
信中,董媛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