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者与光(八)(1 / 2)

谢星渊算是对情况有些了解的,马上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一切正常,再去碰晁航的后脖颈时,便摸到了些许热意。

晁航这时才感到一阵疼痛,脑子也有些发晕。好在这感觉并不强烈,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等到谢星渊帮自己处理好伤口后,他才出声询问:“我这是被小赵给偷袭了?”

此前落照曾嘱咐过谢星渊,让他不要泄露太多内幕消息。但现在落照都主动现身了,他说出其中一部分,应该也没有关系?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她应该会阻止的……吧?

想到这儿,谢星渊解释说:“这屋子里的鬼,需要依靠吸食人身上的精气来维持住形体。要是长久不进行精气的补充,就会消失。它刚才趁着你靠近它的机会,稍微偷了一点点。应该不多,你歇会儿就能恢复。”

晁航点点头表示明白。就歇了刚才那一会儿时间,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落照看小赵还在角落里躲着,造出三个光球,让它们绕着小赵便是一通乱舞。

小赵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否则光球会直接在他肢体的残片上献舞,他几乎是滚着冲到了晁航跟前,认错态度极为诚恳,将被道歉者吓得连退三大步。

面对这个情形,晁航大度地表达了歉意。眼看着事情就要被轻轻揭过,郑绮楠没忍住,轻声问道:“关于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神秘声音,你们真的没人在意吗?我们好像碰上鬼了欸?”

“很有道理,但……”谢星渊指指不远处的小赵:“这活生生的,不也是鬼吗?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是在一间鬼屋里。”

待郑绮楠被迫接受了现实,落照再次出声:“可以继续之前的话题了吗?关于你们两位,和崔睿安之间的恩怨纠葛。我这儿还等着吃瓜呢?”

她其实知道,但,男女主还被蒙在鼓里,心地善良的她自然要助力一番。

郑绮楠和谢星渊对了个眼神,开始了对往事的介绍。

他们两个,包括其他社员在内的许多人,都不是自愿加入社团的。崔睿安有个有钱有势的父亲,借着父亲的势,他从小就被一群同龄人捧着供着。而他们俩,因为家人的生计都牵在崔父身上,自然属于要好好照顾崔大少爷的那一类人。

他们在进入大学前只是打过照面,进入社团后才算真正认识。每每看到对方被针对又不敢反抗的模样,就知道彼此都是可怜虫。

谢星渊对于黑暗的恐惧,来源于崔睿安随手安排的一场“玩笑”。任谁被关在电灯全被蓄意破坏、黑暗又狭小的房间中整整一个晚上,身上没有一样可供照明的物件,脚边还蠕动着某些不明生物,都不大可能在第二天出来后“一切如常”。

等谢星渊说完,郑绮楠轻声一叹。她没有解释得太多,只是把长裤卷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露出了整条右小腿,小腿上那一大片烧伤的痕迹格外惹眼。

崔睿安意外点燃了她的衣裙,她留下伤疤后却成了敢怒不敢言的一方。到了今天,她仍然觉得这件事十分可笑。

“原来他之前提到的那个人是你。”谢星渊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想到什么,轻声询问道:“你弟弟他——?”

他们不敢反抗,都是因为有求于人。谢星渊是因为父母生意上的事,而郑绮楠……要是他没弄错的话,应该是因为她有个生病住院的弟弟。

那种难以治愈的长期疾病需要花大钱,所以她从很小的年纪便开始省吃俭用,三不五时还偷偷弄些手工活回家做。这番努力起到的作用极为有限,直到她在初中时,无端卷入了一场欺凌,被崔睿安用火烧伤,才因祸得福,情况有所好转。

最开始,是一笔小小的赔偿金,随后,伴随着各种各样夸张的玩笑,她得到的补偿也越来越多。家里的情况在不断变好,弟弟也终于有了治病的钱。

谢星渊曾听崔睿安提起过,后者身边有个女生,家中兄弟能不能继续活着,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她从初中就开始作为他的发泄对象而存在,时至今日,也没有反抗的权力。

看到郑绮楠小腿上的伤疤,谢星渊才把描述中的女性,和眼前站着的人对应上。

听到谢星渊关心自己的弟弟,郑绮楠向着他笑笑。

“你知道我上次去医院看我弟弟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什么吗?他问我,为什么不干脆把自己送给崔大少爷,这样他就可以买下他最喜欢的那双球鞋。我和他为此发生争吵时,父母站在边上指责我,说我弟弟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要是再气出个好歹来该怎么办。我对他们来说,只有那么一点点作用。”

她用食指和拇指比出小小的一段距离,表情却极为平静。来之前,她就已经有了放过自己的想法,现在,不过是完全下定了决心。

郑绮楠看出谢星渊的表情不太对,稍稍一想,就猜出他在想些什么。她过来人似的拍拍对方肩膀,以毫无起伏的语气道:“你父母的事情,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