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急得陶增都准备扑上去给楚子毅一些教训、好让其闭嘴。
幸好陶至猜出了父亲心中所想,先一步制止了父亲:“爹!别再伤害他了!再这样下去……我也会死的!”
听出儿子语气中浓烈的恐惧,陶增惊讶又惊慌:“你怎么会这么说?你知道了什么?”
陶至却只是摇头,不敢透露半点内幕,到最后,他被逼问得有些着急了,一下跪倒在父亲跟前,十分急切地恳求道:“爹,您能不能把楚子毅给放了!求您,今日就让他离开陶家,好不好?”
“小至你先起来……”
陶增立刻伸手去扶儿子,可儿子的态度坚定至极,大有他不放人就不起来的意思。他开始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今天果然不该把儿子带到这地方来。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先将儿子给安抚好。
“小至,你起来吧。我答应你,这就让他离开。”
终于等到陶增说出了这句话,楚子毅心底有些雀跃。好在今天也藏在他袖间的落照用力掐了他一把,他才没有过度地将喜悦之情表现在脸上。
陶至显然也因此而松下一口气,但是,当父亲说要送他回房时,他很坚定地拒绝了:“不,我现在不回去。我一定要……看着他离开才行。”
他可是陶增的亲儿子,对父亲的行事风格,多少有些了解。他实在担心,要是现在就这么走了,楚子毅非但不会被放走,还可能被关进他也无法进入的暗牢中,直至被折磨至死。
他必须要亲眼见证才行。
明明已经带着包裹坐上马车,楚子毅仍有一种他还在做梦、尚未清醒的不真实感。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在陶家,哪能想到真的会有人回应他每日的祈祷,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把他救了出来。
等马车的车门被关上、帘子被拉起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娃娃,真情实感地向着她道了声谢。
然而,小鱼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楚子毅先是有些惊慌无措,随后便想到,他当初的愿望是逃离那昏暗的房间,如今愿望已经实现,小鱼自然应该离开了。
想是这么想,但他对突然的离别没做任何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能够离开陶家的兴奋感迅速退去,他心底只剩下难以言喻的些许伤感。
就在楚子毅抬起手背,准备抹抹眼角之时,却听到车门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咋,你高兴得要落泪了?先别高兴,快过来,一会儿咱该跳车了!听到我的号令就立刻从后门处窜下车,稳住后就开始跑,明白吗?”
他顾不上解释并非如此,也没去深究好好的为什么要跳车,总之,听到小鱼如此说了,他当即就点点头准备照着做,没有半分迟疑。
和陶至一样,落照一点都不相信陶增的鬼话。她很确定,陶增一定还做了其他准备。譬如,先当着儿子的面将人给送走,再让手下于半路上下手,将人重新给劫回来。
为避免被儿子给发现,他不能在房子周围动手,但也不会让楚子毅走得太远,否则恐怕会出现意外。
当看到仆人趁着陶至不曾注意、偷偷锁上马车的前后车门时,落照就知道她猜对了。幸好她早有准备,将一团棉花从脑袋里面取出卡进了后车门的锁上。所以,前后的那两道锁并没有关实,她随时可以用自己的棉花将其推开。
楚子毅从地牢里出来后,他的生活状况并没有改善多少,不过,因为陶至担心他会被活活饿死、使得自己错失了解真相与寻求答案的唯一机会,所以他的伙食倒是多少变好了一些。
再加上陶增病得太厉害,陶至不敢冒险继续进行仪式,楚子毅的身体竟因为伙食改善和仪式中断渐渐积攒起些许的力气。
于是,落照开始指挥着他锻炼双腿,为的就是在遇上今天这种情况时,他能有力气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