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宣转头看向父亲,父亲不带半点感情的视线只表明了一个简单的意思:勿要多言。
……她这是被下了禁口咒?
扶玉宣不甘就此沉默,还想用其他方式为黎益宁辩上一辩,然扶源再没给她留任何机会,一摆手便召出两名手下,强行将她给带了下去。
她挣扎时,一朵小花从她衣袖间飘落在地,但那朵花实在太小,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反对派代表扶玉宣再不能替当事人辩解了,扶源轻咳一声,对此事下了定论:“小女正是容易被人用歪理邪说蛊惑的年纪,方才那番言论,不过是一时糊涂下的胡言乱语,在座各位应当不会将小孩子的胡话当真吧?”
听到在场之人纷纷应是,在外偷听的都泰合终于放下了心。
可是,这时却有人再一次提出了反对意见。与扶玉宣不同,此人是正义盟中的一位长老,说出的话比她也要有份量得多。
“我倒觉得,扶姑娘并非被邪道而蛊惑,恰恰相反,她正好掌握了真相。”
扶源微一挑眉,事情虽没有按照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多少变化:“哦?或许——苍长老可以说得更明白一些?”
苍长老面色极为严肃地做出了回应。
“我手中有足够的人证与物证,足以证明摧岳门掌门都泰合,并廉文曜、辛荣两位长老,才是屠村事件的始作俑者。盟主您也不必费神逼问,将当事人请来,我稍稍试上一试,便能一验真假。就我所知,这三人为了尽快得知与黎益宁有关的消息,正在掌门府上暂住?”
都泰合待不住了。他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便想逃离此地,然而他退开时发出的那点动静,却正好将房中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下,由不得他拒绝,他就被请进了屋子里。
廉文曜的压力逼在身后,都泰合强自镇定下来,要那苍长老给出个交代。若是对方给不出证据,平白遭人污蔑的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方落,被屠村落的村民就在苍长老的保护之下,来到了众人跟前。
做贼心虚的都泰合和辛荣立时脸色大变。可无论是都泰合,还是廉、辛二人,都没能阻止几位村民将想说的话说完。
屠村惨案发生时,他们年纪尚小,但亲眼见证的一幕幕实在太过血腥,让他们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当他们清楚明白地将一切娓娓道来时,在场之人已信了十之八九。
屠村惨案确实为摧岳门掌门并两位长□□同策划。他们最初的目的倒不是要杀人,而是想做些试验,看有没有可能驯化魔兽。
魔兽凶猛异常,甚至能跨好几个小境界将修士击杀。所以不少修士都动过这方面的心思,不断尝试将魔兽养成灵兽的可能性。
但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一个人成功。
都泰合三人都清楚,黎益宁绝不可能赞同用平民村子做试验的计划,同时也不想让他捞到半点好处,是以对他瞒死了这件事,没让他觉察到半点风声。
唯一在他们意料之外的,是黎益宁竟然会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这个村子里来。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原本他们还得想个法子将满村的尸体处理了,现在却有人代劳,何乐而不为?
那时,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村子里还会有人活下来,在几年后站出来,指出他们所犯的罪行。
村民字字泣血,都泰合已是面色惨白,可廉文曜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半点变化。
对着众人义愤填膺的视线,他安然等到其他人再不开口时,才出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师妹与掌门屠了你们全村,可除了你们那几双眼睛,和‘可能是’从我们身上撕下的衣物碎片,再没有其他证据,我说的可对?”
村民气愤不已:“你们那几张脸,和五年前没有半点变化,我们绝不可能认错!”
“眼睛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就凭这儿,你们就想给我定罪?那若是我说,我亲眼看到你们与黎益宁狼狈为奸,是黎益宁将衣料碎片交到你们手中,要你们诬陷于我,是不是也可以定你们的死罪?”
短短几句话,竟是将村民说得张口结舌、辩解不能。
黎益宁一直混在人群之中。他顶着一张最普通不过的脸,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正准备站出来引导话题的风向,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却响起了落照的声音:“别急,我来处理。你待会儿拿好武器,趁乱下手就可以了。他们试图驯化魔兽的时候,可不仅仅是对村民下了手。”
黎益宁将刚迈出去的半步收了回来。他想知道,落照会怎么出手?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真正做出反应的,不是她本人,而是那几名村民。
也不知道她何时同他们打好了关系,甚至还将某种特殊的花种交到了他们手中。
起初,黎益宁也看不出那花朵如稻穗般的特殊小花儿究竟有何作用。要不是在异域待得久了,他可能都看不出那是花的一种,还当那是什么没见过的果子。
村民手捧花束,仅仅用食指和拇指在穗上一捻,顷刻间,竟是燃起了熊熊火焰。
旁观的修士们不明所以,只当他们愤怒异常,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