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琂满是惊恐地关上车帘,脸色惨白,脑海中不停浮现出江俞深掐住他脖子的场景。
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整个身体都颤抖着,仿若那只手还掐着自己的脖子,喘不过气来。
江俞深综合症有点严重啊。
楚乐琂很奇怪,不止一个人想杀他,但每一次遇到江俞深,他每次都怕到不行,像是刻在骨子里似的。
他攥紧手指,督促前面的人说,“走快点。”
赶紧苟完剧情,立马就离江俞深这个瘟神远一点!
马车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停了下来,楚乐琂翻开前面的车帘,他原本的车夫已经晕倒,现在驾车的人是韩于。
看见韩于,楚乐琂诧异地问:“韩于,怎么是你?”
楚乐琂四处看了一下,他被带到了无人的巷道中。
这是……要做什么?
韩于沉默了一下,回答说:“如果太子想见的人是阁主,还需稍等片刻,阁主很快就会来找太子的。”
楚乐琂伸手拒绝:“不必!”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江俞深这个大魔王!
更何况,他的惩罚只要见到江俞深就会开始,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江俞深再也不见。
可惜。
这是奢望。
韩于凝视着楚乐琂,短短一点时间,韩于就在那张脸上看到无数表情,真是很精彩。
上一秒钟还是害怕的样子,下一秒就恶狠狠的,像是想到了仇人似的,没过多久,他又蔫吧了。
韩于觉得很奇怪,这位太子表情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这时,楚乐琂看着韩于说:“韩于,你家阁主这段时间在京城吗?”
韩于皱眉,不悦地说:“注意用词,你也是阁主的侍从。”
楚乐琂噎住,行吧,我打不过你,你说了算。
时隔半月,他又见识到了韩于对江俞深的忠诚。
“行吧,我换个方式,咱们阁主在京城吗?”
韩于撇开头:“主子的事情,底下的人无权过问。”
楚乐琂瞬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造成一点伤害值。
真是对牛弹琴啊。
他咬牙切齿地问:“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韩于看了一眼楚乐琂:“保护你。”
保护?
这哪里是保护,更像是监视好吗?
我宁愿不要这份殊荣。
“我既然回了东宫,自然有护卫保护,不必劳烦韩大侠了。”
身边有个江俞深的人在,他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韩于冷毅的脸上倏地露出一抹笑,楚乐琂硬是在那张向来僵硬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
他心忽然跳了一下,脑子里闪过什么,太快了,他没抓住。
下一秒钟,韩于凌空而起,耳边是金属碰撞的叮当声,这里面掺杂着金属刺进肉里声音、以及有人濒临死亡的哀嚎声。
周围弥漫着血腥味,楚乐琂捂着鼻子,可那些味道始终消散不尽。
他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想让那些声音消失。
越是这样,死亡的气息愈发明显。
周围一片寂静,直到头顶上传来声音:“已经处理完了。”
楚乐琂睁眼,抬头便看到那把银色的剑上面布满血液,顺着剑的锋芒流下来,滴在马车上。
霎时间,楚乐琂只觉得眼前都是血色。
这是他第二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了。
上一次,是他刚刚穿过来的时候,那是晚上,他除了知道韩于在外面杀人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他这一次看到了。
韩于的脸上还残留着血珠,楚乐琂怔怔地看着韩于的脸,胃里一阵翻腾。
见楚乐琂脸色惨白,韩于皱眉问:“你没事吧?”
楚乐琂摇头,往车里面退了几步,退的太急,差点摔倒。新船说
韩于上去扶,被楚乐琂躲开了。
他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在医学院时看过尸体,研究过尸体。
可真的有人死在他面前时,即便那些人是来杀他的人,他也没有办法面对。
韩于的手抓了个空,尴尬地抽回手,然后坐在马车外面擦剑。
“这段时间来刺杀你的人不少,你自己注意。”
楚乐琂抿唇,没有回答,他明白了,如果他不强大一点,真的会死在这本书里!
不会被人杀,也会被人吓死。
他可真的太难了。
怎么就让他穿书了呢。
就因为他叫楚乐琂吗?
真是好气哦!
马车朝行使,最后在东宫面前停下,楚乐琂下车,抬眸看着东宫两个大字,气势磅礴,仿若游龙。
东宫金顶红门,门口放着两尊麒麟,往房顶一看,飞檐上面的游龙惟妙惟肖,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整个东宫金碧辉煌,十分耀眼。
这住处的确不错,可楚乐琂依旧满脸愁容。
这可是用命换来的啊。
楚乐琂长长地叹了口气。
韩于站在旁边,听到楚乐琂的叹息声,忍不住看了过去,只见楚乐琂垂头丧气的,丝毫没有任何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