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琂低着头,认真地用杂草编蚂蚱,江俞深盯着那蚂蚱,最后的目光却落到了楚乐琂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面。
他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精致白皙的肌肤被杂草割出一点红痕,极其认真地编织着,殷红与洁白相互交映,在江俞深的眼中,勾勒出一副带血的美感。
江俞深眸色深邃,若是这手指上面的血迹再多一点,是不是会更美。
眼神逐渐往上,视线定格在白皙的天鹅颈上面,玉颈上面的五指印不太清晰,烛火落进来,也只能隐约看到一点点。
这样,反而有一种朦胧的感觉。M.biQUpai.
江俞深的眸色深谙,逐渐危险起来。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太子有这般姿色。
这时,楚乐琂在心里骂骂咧咧地编织好了蚂蚱,递给江俞深:“给你,你要的蚂蚱。”
烛火之中,楚乐琂那张脸与他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合,他从楚乐琂手里抢过蚂蚱,快速朝门口走去,急切地像是在逃避什么。
脚步倏地停下,他背对着楚乐琂说:“我是来告诉你,再过几日,月朝和云朝的使臣就要来了,到时候,本座要是没了棋子,本座就灭了你的东宫撒气。”
说完,江俞深又把他锁了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楚乐琂觉得莫名其妙,这和太子府有什么关系?
有毛病吧你。
楚乐琂躺回床上,觉得有些冷,把大皇子送来的被子盖了起来,这才暖和了许多。
听江俞深的意思,他应该在牢里住了有些日子了。
在牢里,什么事也做不成,整日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白天与黑夜,除了狱卒,只能日日与蟑螂老鼠作伴。
唯一一次出去,还是在罪审堂,那里也是黑漆漆的,和牢里一样可怕。
来看过他的人,也就知道大皇子楚乘风。
还有……
江俞深。
这么想来,江俞深也不错,就是暴力了些。
楚乐琂想,若是他真的救出了自己,等出去之后就少吐槽他一些。
*
月朝和云朝使团到来,有人欢喜有人愁,要说最愁的,还是大理寺卿左辞。
左辞从楚乐琂那里知道顾槐带回来的人是刺客之后,直接去找顾槐问细节,顾槐那个老狐狸,倚老卖老,硬是说自己年纪大了,记不得带回来那人具体的面容。
左辞便换种问法,问顾槐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顾槐支支吾吾的,也是说不清楚。
顾槐的事情没有解决,宏清这个证人又被掳走了。
他很清楚,宏清说谎了,所以把宏清留在大理寺,等找到证据,再去审问宏清。
没想到还有人把他从大理寺掳走!
大理寺高手如云,青衣卫更是人才辈出,能从大理寺带走人,绝对是高手!
宏清这里的线断了,左辞只能从顾槐这里下手。
一大早,左辞带着青衣卫,又把将军府围住了,围观的群众看戏,指指点点的。
“将军府是不是犯事儿了,怎么被青衣卫围住了?”
“你是新来的吧?青衣卫办案,说是顾将军之前带着假太子回宫,知道那时太子穿了什么衣服。”
“知道了穿的什么衣服就能洗脱他杀人的罪名?”
“我看呐,杀人的就是太子!”
“就是!”
顾槐在内堂之中,听见下人来报,听说左辞又带人把将军府围住了,气得面红耳赤的,狠狠地拍了桌子。
“他左辞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要以为他爹是太尉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已经第十次把将军府围住了!”
这时,一翩翩公子出现,他身着白衣,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楚云霁:“顾将军气有什么用,既然他想知道,那就告诉他吧。”
顾将军皱眉:“可是……”
楚云霁眉宇带笑,眼里都是算计:“你就这样说。”
顾将军:“是。”
得了楚云霁的命令,顾槐气势汹汹地来到将军府门口,他撸起袖子,示意管家拉着自己,管家立刻拉着顾槐。
“左辞小儿,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里是将军府,三番五次围着将军府,你真当老夫是好欺负的吗?”
左辞:“奉旨办案,还请将军莫怪,再说了,顾将军奉旨在家休养,想必也不用出门,在下不过是在将军府等着将军想起来,并没有冒犯之处。”
顾槐咬牙冷笑,这左大人是提醒他,他是被皇帝禁足的。
冒犯太子,皇帝没有明说,只是让他休养,给足了他的面子。
聪明人都知道,他办事不力被下令休养,明着是休养,实际是在家反省。
左辞也知道,但他今日完全不给他一点颜面。
顾槐冷哼:“你不是想知道穿的什么吗?老夫想起来了,他穿的是青色长衫,上面绣着梅花!”
左辞蹙眉:“顾将军说真的?”
顾槐:“真的!老夫一把年纪了,还骗你不成?”
左辞说:“既然这样,大伙儿做个见证,今日顾将军说的是青色长衫,上面绣着梅花,顾将军千万不要松口。”
顾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