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郎老泪纵横,满脸都是焦急,何风被这样的秦侍郎整得手足无措的,还是一旁的楚乐琂提醒:“秦侍郎,你这样抓着何大人,他要如何带你去见你儿子?”
秦侍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这才松开何风,哽咽着说,“请殿下恕罪,下官只是因为儿子枉死,这才失了分寸。”
楚乐琂看着秦侍郎这样,作为一个父亲,他的确可怜。
但你不纵容自己的儿子去勾搭顾胧月,他恐怕也不会死。
“先去看看秦沐阳。”
随后,秦侍郎站在楚乐琂身旁,默默抹泪。
何风额头冒汗,低着头没看楚乐琂。
楚乐琂见状,笑着问:“何大人,天已入秋,怎么本宫看你好像很热的样子。”
何大人擦拭脸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下官初见殿下,心中紧张,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楚乐琂侧头看向天羽,眨眨眼睛,问道:“天羽,本宫看起来很吓人吗?”
天羽:“没有!太子殿下最仁慈了!”
楚乐琂:“那为什么何大人看到本宫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一定有猫腻。
刚刚说起要查尸体的时候,这位何大人就和衙役眉来眼去的,现在衙役也不见了。
何风闻言,脸上的汗又从额头上冒了下来,拍马屁:“下官对殿下怀揣敬畏之心,不敢造次。”
楚乐琂勾唇:“你该不会是瞒着本宫什么吧。”
何风低着头:“下官不敢。”
这位太子似乎不像传闻中那样废物。
楚乐琂:“那秦公子和官差的尸体在哪儿?”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一旁的左辞也看出了猫腻,他在一旁凉凉地问:“何大人,秦公子的死,是陛下亲自下旨查办,若是耽搁了办案,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被这么一吓人,刚刚被衙役扶起来的何风啪嗒一下又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恕罪,秦公子和官差的尸体被偷了!”
楚乐琂扯了扯嘴角,这么些天了,尸体早就臭了,居然还有人偷。
听到尸体被偷,这里面反应最大的还数秦侍郎的反应最大。
他跑过去,紧紧地抓着何风的肩膀,不停地摇晃,“你说清楚,我儿的尸体为什么会被偷了!你赶紧派人去找啊!”
何风被晃得头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辞正要发火,楚乐琂大呵一声,“够了!”
吵得头疼。
楚乐琂这一声,震慑了所有人,左辞也诧异地看着楚乐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出了京城的太子殿下,放开了许多。
左辞哪知道,那是楚乐琂身边没有江俞深压迫他。
“秦侍郎,你还想不想找到你儿子了?”
秦侍郎跪在地上,哭着求楚乐琂:“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臣的儿子虽然犯了错,但也罪不至死啊,现在他死了,还有人要偷走他的尸体!”
楚乐琂脑壳嗡嗡地疼,揉了揉眉心,对何风说,“去停尸间看看。”
县衙里有专门的停尸间,用特殊的办法减缓尸体腐烂的速度,但楚乐琂一靠近的时候,一股扑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胃里一阵翻腾。
以前上解剖课的时候闻到的是刺鼻,尸体的腐臭味没那么明显,这里面可是真家伙。
蒙着面巾,根本挡不住。
楚乐琂蹙眉,扫了一眼停尸间,这里共有十几张床,每一张床都铺了白色的布,这房间密闭,墙的一头开了极小的窗户,从外面射进来微缩的光。
屋里有几支蜡烛点着,密闭的空间中,烛火微微晃动,左辞也在四处查看,寻找线索。
天羽缩在楚乐琂的背后:“殿下,奴才害怕。”
楚乐琂拉着天羽的手,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他不能表现出来。
被楚乐琂拉着,天羽十分感动,太子殿下安慰他诶,他回握楚乐琂的手,十分感动,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太子殿下!
何风带着人走到一张床边,说道:“太子殿下,这就是当初停放秦公子尸体的床。”
楚乐琂往天羽那边缩了一下:“平时房间都是关着的吗?”
何风说:“是,停在这里的尸体都是案件还没有解决的,所以必须保证尸体的安全,外面加了锁,还有专人把守,可尸体还是不见了。”
楚乐琂又看着何风,“这就奇怪了,这里只有一道门,是锁起来的,而外面有衙役把守,可还是偷走了尸体。”
停顿片刻,楚乐琂看向秦侍郎,秦侍郎盯着床在发呆。
楚乐琂脑海里闪过前面,皱眉问秦侍郎:“秦侍郎,你好好想想,你可有什么仇人?”
秦侍郎很是疑惑,问道:“殿下,您是说,是臣的仇人偷走了犬子的尸体?”
楚乐琂:“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秦侍郎:“臣为官数载,一直恪尽职守,与人为善,并没有什么仇人。”
楚乐琂眉宇抽动,看你如此真诚,如果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差点就要信了。
我可记得在书里,你伙同三皇子干了不少坏事,私卖军粮敛财、春闱卖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