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珩回房之后,脑子里满是江俞深护着楚乐琂的场景,食指指腹摩挲茶杯,眉头皱得很紧。
阿深那臭小子像是动了真感情了。
那他这么些年的计划,岂不是要因为楚乐琂付之一炬?
嘎吱——
门被推开,叶泽珩抬眸,只见江俞深未穿狐裘,虽说脸色惨白,却没有方才羸弱的模样。
叶泽珩看着他,挑眉笑道:“怎么?现在不装病弱世子了?”
江俞深坐下,说道:“在兄长前面,不需要装。”
叶泽珩一愣,冷哼一声,撇开头说:“哼,懒得理你。”
江俞深看他这幅模样,心知他已经不气了。
“兄长今日找我有事?”
听江俞深这么一问,又想起江俞深抱着楚乐琂凶他的样子,他那脾气又上来了。
桃花眼眯着,潋滟着笑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江俞深,说道:“没有啊,我只是……”
江俞深抿唇,幽幽开口,“我追杀太子时,在荒城找到葛海了,父亲出事之后,他便隐姓埋名,化名为葛宸海,创建了碧剑山庄,我从他那里得知了刺杀父亲的组织,暗香。”
听着江俞深的话,叶泽珩的神色严肃起来,他浪迹江湖这么多年,偶尔听说过暗香这个组织。
暗香十分神秘,他们神龙不见尾,凡是他们接手的暗杀,从未失手过,而且他们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
所有的刺客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阿深想要查这件事,恐怕很难。
经历那件事的阿深,一心只想报仇,也从不提当时发生了什么。
叶泽珩叹气:“既然是暗香的刺客暗杀的你们,你又为什么会那么恨皇室?”
眼底一片血红,江俞深双眸赤红,“兄长,我查了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暗香好像是一张网,一张被那位至尊控制的网。”
只是那张网越来越清晰了。
叶泽珩:“可你父亲与他……”
江俞深:“在帝位面前,血亲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我父亲。”
父亲只是为他守江山的人罢了。
当初父亲身居高位,掌握兵权,知道皇帝对自己起了疑心,便自请镇守西境,打算一辈子不回京。
没想到,父亲因为爷爷病重,带着他和母亲回京,想看爷爷最后一眼,没想到他们路上遭遇埋伏,最后只有他活了下来。
父亲自知无法参与他的及冠之礼,临死前告诉了他一个秘密,提前为他取了字:慎之。
慎之于始,慎之于终。
想到这里,江俞深凤眸深沉,眼底布满了寒意。
陆家那些人,也不希望他还活着。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壮大腾凰阁,就是为了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叶泽珩:“那楚乐琂呢,若你查下去,你们要如何在一起?”
更何况,你们都是男子。
这话像是巨石一般砸在江俞深的心上,掀起惊涛骇浪。
随后,他眼底浮现出一抹柔和,微红的眼睛看着叶泽珩,眼底布满了病态的占有欲:“我不会让他离开我的,永远不会。”
叶泽珩张了张嘴,没错了,是动了真感情了。
“行吧,你又为什么骗他,你不是陆慎之?若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江俞深望着窗外,喃喃地说:“应该会毫不犹豫离开吧。”
况且,他从未承认过陆慎之这个身份。
他是永远只是江俞深,字慎之。
叶泽珩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孽缘啊。
叶泽珩:“但你用清虚丸将身体伪造成病弱模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时间久了,也会伤及根本。”
江俞深:“知道了。”
叶泽珩:“……”
也没有看你听话过。
*
楚乐琂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江俞深的房间里,他四处望了望,发觉江俞深不在房间里。
他猛地清醒过来,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殊不知,江俞深早就料到了他的想法。
左辞按照许子书给的线索,查到刺杀的人就是秋水山庄的人。
听着左辞汇报,左辞说的真相,和江俞深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楚乐琂懊恼地扶额,终究是我把你看得太坏了,我本以为你会给左辞假的线索,没想到是真的!
早知道就不答应你的破要求了!
看楚乐琂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左辞问:“殿下觉得线索有问题?”
楚乐琂咬牙:“没有。”
左辞:“殿下打算怎么办?”
楚乐琂眯着眼睛,“皇妹既然想利用秋水山庄杀本宫,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刺杀太子是重罪,左大人依法办理就好。”
左辞一愣,抱手说:“是。”
楚乐琂见左辞还站着,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左辞说:“殿下,陆世子说要与我们一起进京,说是您答应的。”
楚乐琂:“……”
我特么哪里答应了,江俞深你个说话不打草稿的玩意儿!
左辞:“殿下若是不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