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府。
陆漠在叶泽珩的治疗下醒了过来,他醒过来见到的人是江俞深。
他睁开眼睛,江俞深一双阴沉的眸子盯着他,嘴角噙着一抹瘆人的笑,看得陆漠差点昏睡过去。
那个病秧子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他一定是在做梦!
陆漠闭上了眼睛。
江俞深见状,阴森森地开口:“漠从弟闭着眼睛,是不想看到堂兄吗?”
这阴冷的声音传到陆漠的耳朵里,他这才发现,他并不是做梦。
他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人的模样。
刚才一睁开眼睛,便被这人阴森森地盯着,加上他这几日昏昏沉沉的,每日都在梦魇,所以陆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江俞深依旧穿着那身常年穿着的狐裘,脸色惨白,只是他身体站得笔直,一点病弱的样子都没有。
陆漠虽然奇怪,但他并不认为病秧子的世子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陆漠瞪着江俞深,不屑地问:“堂兄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我这里不欢迎你!”
江俞深也没有生气,他俯视着陆漠,一双阴翳的眸子都是冷意,那样子看得陆漠毛骨悚然的。
这种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剥了一般。
下一秒,陆漠再看江俞深时,江俞深的脸还是那副愁容。
陆漠洗过了,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他看到江俞深从旁边端来药碗:“漠从弟,该喝药了。”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觉得他这位堂兄给他端了一碗穿肠毒药来。
可他怎么看,那张脸看着都是无害的,与平时被他骂冷嘲热讽时一模一样。
“再不喝就凉了。”江俞深轻声说。
乍一听,听着就像是兄长在关心弟弟。
陆漠接过碗来,一口喝了下去。
是他魔怔了吧,这个病秧子废物怎么可能给他下药。
如果不是偷袭他的人,他也不会躺在床上动不了,倘若抓到那个人,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泄了他的心头恨!
喝完,陆漠觉得肚子那里火辣辣地疼。
他想要捂着肚子,让自己好受一些,可他刚动一点点,胸膛那处便疼得他直冒冷汗,半点话都说不出来。M.biQUpai.
江俞深轻飘飘地问他:“疼吗?”
陆漠疼得说不出话来,那里像是被刀一点点割开一样,疼痛不停地侵蚀他的身体。
终于,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堂兄,你快让你的大夫来看看我,我好疼!”
江俞深面若寒冰,抱着手冷冷地看着陆漠,“真的很疼?”
陆漠急了,怒吼道:“让你去你就是去!废什么话!”
“呵。”江俞深让许子书搬了个凳子,他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漠疼得死去活来。
他望着陆漠,像是在看一出十分精彩的好戏。
“漠从弟,你现在觉得肚子那里火辣的的,对吧。”
陆漠咬牙,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不仅是你的肚子,连着你的胸膛,肺里也觉得被刀割一样。”
话音一落,陆漠痛苦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江俞深。
江俞深勾了勾唇角:“接下来,你会觉得心脏跳得很快,肺不仅疼,还觉得闷,就像石头压在胸口一样。”
陆漠怒视江俞深,好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来:“是你做的!”
下毒是他。
当初将他打成这样的人也是他。
江俞深抬起下巴,不可置否地说。
江俞深凤眸阴冷,“漠从弟放心,这药只是暂时的,只要我给你吃了解药就好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给我……”
陆漠伸手来抓,江俞深迅速躲开,陆漠从床上滚了下来,狼狈地躺在地上,无法起身。
他恨恨地看着江俞深,咬着牙说:“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这个废物!”
江俞深:“终于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你想要解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去到长公主的身边,我便把解药给你。”
陆漠:“好!”
长公主是绝世美人,倘若能去她的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等他逃离了,便找机会弄死江俞深。
“哦。”江俞深苍白的嘴唇忽然勾起,一副无辜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这药啊,必须每个月吃解药,否则每次发作都会疼得厉害,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当初给太子吃的是假的,这次可是真的星海棠,只是那么一点,便让人受不住。
陆漠咬牙切齿地骂江俞深:“卑鄙!”
江俞深冷笑,“漠从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哪有你们陆家的人卑鄙。
鸠占鹊巢,还妄图想抢走镇远侯府。
做梦。
陆漠咬牙,“我答应你。”
江俞深将瓷瓶扔给陆漠,陆漠慌张地把药吃进去,疼痛便缓解了许多。
可他身上本就有伤,他撑着身体,怎么也撑不起来,好几次摔了下去。
见状,江俞深喝了口茶,讽刺说:“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