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一直以镇远侯府女主人的身份自居,她身边的人更是嚣张至极,在他这个世子面前态度也是很恶劣。
江俞深看她:“许妈妈,夫人待我如何,我当然很清楚。”
江俞深一双眸子幽幽地盯着许佩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不就是在药里下药,私底下诅咒他早点死等等之类的。
这些事情他都不清楚的话,那就白接手腾凰阁了。
不知怎么的,许佩宁被江俞深这样盯着,身体僵住,从脚底生出一丝凉意。
总觉得这个病秧子的眼神有些奇怪,让她心生惧意。
一定是她的错觉!
众人皆知,陆府的陆世子就是一个废物,哪有能力对她这个妇人做什么。
想到这里,许佩宁便不害怕江俞深了,她趾高气昂地看着江俞深。
以前许子书在的时候我不敢,但是现在许子书不在,我就没在怕的。
“陆世子可是不想离开?你要知道,您每次遇到柳絮都会咳嗽不止,喘不上气来,大夫说你很有可能会因此丧命,还是赶紧离开阜城吧,免得丢了性命。”
许佩宁好言相劝。
江俞深闻言,冷笑连连。
“许妈妈,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的?要是你以长辈的身份劝说我,你配吗?
江俞深的声音冷冽,像是清雪一般透着凉意,但里面藏着肃杀之意。
许佩宁震惊地望着江俞深,以前陆世子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也是低眉浅笑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见许佩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江俞深面露鄙夷的神色。
“要是按照身份,我是主子,你是下人,用这样的态度与我说话,我是可以处罚你的。”
要不是现在还不是完全暴露的时候,你早就死了。
许佩宁面色难看,脸也有些扭曲了。
“陆世子,我是夫人的人,你不能对我做任何事情,否则夫人那里你没办大交代。”
江俞深嗤笑:“那就让你们夫人来找我,你这个奴才还没有对我指手画脚的资格。”
许佩宁没想到江俞深这一次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若是以前,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进屋了。
今日他的话有点多啊。
见江俞深的态度这般冷硬,许佩宁搬出自己的主子陆夫人。
“我是夫人的人,难道夫人还没有资格管你吗?”
“她不过是陆景川的夫人,不是我父亲的夫人,这里是镇远侯府,不是将军府,陆夫人想要管人,还真的没有资格。”
“你!”许佩宁气得面色铁青,又不敢对这位世子怎么样。
听说那位许侍卫神出鬼没的,难保他不会突然出现。
许佩宁最后只得愤愤离开。
现在就让你嚣张一下,等夫人来了,看你怎么嚣张。
待许佩宁离开之后,江俞深的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他攥紧了拳头,眼底布满了杀意。
以前他是暂避锋芒,如今已经找到当年的线索,是时候在陆府也放下鱼饵了。
这第一个鱼饵就是许佩宁。
许佩宁这么些年仗着是陆夫人身边的人,没少对他趾高气扬的,就跟陆漠那个蠢蛋一样的。
陆夫人又十分信任她,她作为鱼饵最好不过了。
那条鱼就是陆夫人。
希望这个鱼饵不会让他失望。
正如江俞深所想,许佩宁回到陆夫人院子里以后,便把今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陆夫人。
陆夫人一听,大为震怒。
“当年他一家在西境蒙难,是我夫君将他从已经带了回来,并且找大夫将他治好,如今攀上了太子,他就这样回报我的呢?”
许佩宁在一旁附和:“就是,他这样说奴婢是应该的,夫人尽心尽力将世子养大,他真不应该这样说夫人。”
她这样一说,陆夫人对江俞深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那他同意去别苑没有?”
最好是死在别苑,这样溪歌就有机会成为镇远侯府的世子了。
许佩宁:“应该是同意了。”
陆夫人一听,不悦地说:“什么叫做应该是同意了,到底同意没同意?”
许佩宁:“同意了。”
陆夫人:“嗯,知道了,你找机会去瞧瞧他,打听一下他与太子的关系。”
就算有太子护着又如何,现在的太子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他的太子之位迟早要被人给拿走的。
许佩宁:“是,奴婢这就去做。”
许佩宁之所以肯定江俞深会离开,是因为她知道陆世子对柳絮过敏。
那柳絮是陆老太爷种的,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将柳树砍了。
陆老太爷常年住在斋堂,没有人敢拿这些琐事去打扰他。
日子久了,下人们都看出来了。
陆老太爷是知道世子对柳絮过敏的,只是不在意而已。
久而久之,她们就知道陆世子是陆府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他身子骨弱,又不受宠,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现在他得罪了夫人,在陆府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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