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江俞深手指的方向,许子书抬头看去,阜城两个大字气势磅礴,这是大周朝都城的象征。
他站在江俞深的身旁,没有问任何的话。
因为这个时候他最应该闭嘴。
江俞深:“父亲戎马一生,为的就是守护阜城,守护大周朝的天下,可他的主君算计他,他的部下伏击他,杀了他,这样的阜城,你说是不是该毁了。”
江俞深眼底带着疯狂,他这话看起来不是说笑的。
他是真的想毁了阜城,毁了大周朝的江山。
许子书说:“阁主还是认为是陛下主导的这件事?”
江俞深眼底杀意蔓延:“是,陈鼎峰没有理由杀父亲,除非找到证据证明他是冤枉的,否则我会一直查,直到将当年的事情查清楚为止。”
许子书望着江俞深。
阁主变了。
相比于查出真相,以前的阁主更想将大周朝颠覆,毁了楚家的江山。
当初阁主打算去杀了太子的,即便是留下了太子的性命,也是为了更轻松地颠覆皇朝。
现在的他,更理智一些。
即便是恨那位皇帝,也因为太子殿下做了转变。
许子书故意提起楚乐琂:“阁主,那太子殿下那边……”
说起楚乐琂,江俞深眼底一片柔和。
“阿琂马上就要去北境了,你派人中途保护他,不能让他出任何的事情。”
许子书:“是,陆夫人那边催着阁主去别苑了,阁主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江俞深:“越快越好。”
在别苑的话,就没有那么多人盯着他了,做有些事情更方便一些。
许子书:“是。”
江俞深:“五公主楚长葶去了念斋堂之后,陆漠过来找过我一次,我让他跟着去了念斋堂,这些日子柳姨娘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让人盯着侯府里的人,一旦他们有什么举动,立刻通知我。”
许子书:“明白。”
*
江俞深离开侯府的那日,谁也没有来送他,他已经习惯了侯府那些人这样对他。
他对侯府并没有太大的执念,但他更不想让父亲打拼下来的荣耀送给陆家人。
若是他们真心待父亲,侯府世子的位置他可以拱手让出来,但他们利用侯府的权利,肆意妄为,把父亲的名声都搞臭了。
很何况那些人享受着侯府荣耀带来的红利,又对他下手。
他怎么可能轻易将位置让出去。
等他归来之时,侯府也该让出主人的位置了。
江俞深离开的那天,刚出城门没多远,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许子书的声音传来:“公子,太子殿下来了。”
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帘子,江俞深一眼便瞧见了楚乐琂。
外面春雨绵绵,不远处,一位穿着蓝色长衫的男子打着油纸伞站在雨中,细雨落在伞上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周围白雾弥漫,楚乐琂整个人融入到云雾里面,仿佛一幅画卷。
望着不远处的人,江俞深眼底柔和,嘴角上扬,不等许子书反应过来,他早已下了车,冒着雨走向楚乐琂。???.biQuPai.
许子书:“……”
阁主,你不打伞吗?
算了,这个时候就应该闭嘴。
站在楚乐琂面前,细雨落在他的发丝上面,打湿了头发,上面冒着小小的水珠。
见状,楚乐琂把伞分出去了一点。
楚乐琂吩咐一旁的天羽和韩于说:“你们去一旁等我,我有事要跟陆世子说。”
江俞深这才注意到两人。
天羽本就害怕江俞深,听到楚乐琂的吩咐,立刻后退了好几步。
而韩于朝江俞深拱手行礼之后,也退了出去。
楚乐琂看着江俞深,埋怨道:“怎么?江阁主要离开了,都不跟本宫说一声,这是看不起本宫?”
说这话时,楚乐琂被冻得通红的脸带着愠怒,心里骂道:
[狗东西,留一封信就走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睡过了就腻了是吗?]
江俞深哭笑不得,都用本宫了,阿琂绝对是生气了。
楚乐琂就是气江俞深不辞而别。
他要去北境了,下次见面就是几个月以后了。
444:【你这是开始想江俞深了?】
楚乐琂:【想了又能如何?他有他要做的事,而我也有我要做的事,哪能因为舍不得就不让他去查父亲的死因吧。】
楚乐琂想把江俞深打包,能暖床,又能当保镖。
可江俞深去别苑就是为了避开京城的眼线,暗地里查父亲的死因。
他了解江俞深,江俞深是绝不会放弃的。
江俞深无奈地抓着楚乐琂撑伞的手,将别人的视线遮挡住,另外一只手抓着楚乐琂的下巴,让他微微仰头,自己低下头去。
唇角略过轻柔的质感,青天白日之下,在伞的后面,江俞深轻轻亲吻楚乐琂的唇。
楚乐琂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不由紧张起来,四处张望。
[江阁主,你胆子真大!这要是被别人看到,我俩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