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深拥着楚乐琂,深邃的眸子深邃。
这要是换了以前,阿琂的心里早就开始骂他了,阿琂现在的内心一片寂静,听见阿琂心声的能力消失了。
楚乐琂是在生气的,想到江俞深受伤,只能在心里叹气。
轻轻拍打江俞深的肩膀,楚乐琂淡淡地说:“放开吧,抱这么紧,我又不会跑了。”
他的语气极其平淡,许久不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是真的生气了。
江俞深怎么听不出来楚乐琂的情绪,这种时候,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咳咳——
忽然,江俞深放开楚乐琂,背对着楚乐琂,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黑暗之中,楚乐琂看不到江俞深的模样,只能听见咳嗽声。
楚乐琂的心有点乱,江俞深可会演了。
但他还是心软了。
摸着黑,楚乐琂上前抓住了江俞深的手腕,手搭上去之后,楚乐琂还是知道了江俞深的病情。
江俞深伤得很重,脉搏十分微弱。
这下楚乐琂真的急了。
他抓着江俞深的手,急切地说:“江俞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伤得这么重还来找我!”
听出楚乐琂的担忧,江俞深勾了勾唇角,虚弱地说:“阿琂,之前我真的不是不愿意见你,我只是没办法见你。”
楚乐琂抓着江俞深的手又紧了一些。
“抱歉,之前那样,只是气你受了伤,这么久都没有给我任何消息,让我一个人担惊受怕的。”
江俞深:“阿琂这么关心我啊。”
楚乐琂:“……”
是是是,我就是担心你。
楚乐琂的手从江俞深的手里抽了出来,另外一只手拉着江俞深的手腕,牵着江俞深摸索着油灯的位置,他想看看江俞深。
黑暗的房间里,江俞深跟在楚乐琂的身后,楚乐琂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
找到油灯之后,楚乐琂用火折子将油灯点燃。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江俞深,此时的江俞深唇角惨白,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有些无奈,又像是在安慰楚乐琂。
望着江俞深的眼眶微红,楚乐琂担忧的目光落在江俞深的身上,让江俞深有些不自在。
阿琂眼眶都红了,当初阿琂知道他是装的,一点担忧的意思都没有。
如今,这双眼里的关切是真心的。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真正关心他身体的眼神了。
阜城里的陆慎之体弱多病,作为镇远侯府的世子,战神将军陆言朝的儿子,陆慎之因为儿时的意外落下病根。
镇远侯盛极一时,他这个世子也沾了光,多少大臣拿着东西来关心他的身体。
小时候见到那些人,他只觉得那些人笑得有些假,后来,他学会了逢迎,笑着与那些人交谈,厌恶那些人的心思只增不减。
包括镇远侯府的那些人。
他依旧厌恶。
表面上关心他的身体,却借着关心他身体的名义,打探他到底什么时候死。
江俞深慢慢露出讽刺的笑。
这时,楚乐琂满心都是江俞深的伤,拉着江俞深坐在床上,在这个过程中,他是一点都不敢用力。
江俞深难得看到楚乐琂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嘲笑楚乐琂:“阿琂这是将我当成瓷娃娃了。”
楚乐琂瞪他:“三年之内,我可不想孤身一人。”
江俞深沉默片刻,灼热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人:“那么三年后呢。”
他记得阿琂说过,三年之内,他必须完成任务。
否则就会死。
楚乐琂有些心虚地转头,你可真会抓重点!
他可不能将所有的真相说出来。
否则他会死。
楚乐琂轻轻地敲了一下江俞深的脑袋,说道:“三年后当然也在一起。”
江俞深一愣,他总觉得自己说的在一起和阿琂所说的在一起不一样。
但此时,楚乐琂指了指床,吩咐道:“赶紧躺着,你这身体太弱了。”
以前装了这么久,现在变成真的了吧。
在楚乐琂强烈要求下,江俞深乖巧地躺了下去。
他躺下去之后,楚乐琂便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与侧身躺着的江俞深离得很近,两人的呼吸交缠,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楚乐琂:“阿深,你的身体……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吗?”
江俞深一愣,点了点头。
“我找到了陈鼎峰的踪迹,和他打了一架,我从他手里逃了出来。”
楚乐琂问:“那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江俞深点头:“找到了。”
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也打算动手了。
但他觉得,应该给这人一个答案。
毕竟楚青玄是他的父亲。
楚乐琂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撑着下巴,担心江俞深的身体:“找到了就好,那……你的身体叶大夫怎么说?”
江俞深笑了笑:“他说死不了。”
叶泽珩的原话是:“你这身体伤得如此重,切不可动用内力,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