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的光照在两人的脸上,瞧见楚乐琂的表情,江俞深的眼神一黯。
以他对阿琂的了解,阿琂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想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江俞深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楚乐琂的脸颊,最后停留在楚乐琂微微皱起的眉头上面。
抚平眉头,江俞深问楚乐琂:“阿琂这个表情,是在想什么?”
楚乐琂垂眸片刻,很快抬起头看着江俞深说:“我在想,你现在是钦犯,就这么出来,就不怕被发现吗?”
江俞深:“他们当然发现不了我。”
楚乐琂:“……”
如果是江俞深的话,这种事情好像也说得过去。
江俞深在陆家人面前病得很重,叶泽珩说他的病会传染。
陆家人那些人怕死,硬是让狱卒将他们俩关在另外一个牢房中。
狱卒也怕出事,便将他和叶泽珩分开关了,那些狱卒也怕被传染,自己很轻易就逃出来了。
这样做,也不过是避开陆家人而已。
他是可以直接逃出来,可陆家人可不会帮他的。
江俞深凝视着楚乐琂,他发现阿琂在岔开话题。
楚乐琂想的事当然不能让江俞深知道。
楚乐琂发现,江俞深的地位在他这里越来越无法代替,要留下来的想法也越来越浓烈了。
可自己不离开,就是死路一条。
自己死后,江俞深该怎么办啊。
总归江俞深都是受伤的那个。
楚乐琂叹了口气,手环抱着江俞深的肩膀,整个人挂在江俞深的身上,鼻尖凑近江俞深,在江俞深的鼻尖上面凑了凑。
“阿深,不管发生什么,你也要像现在这样。”
即便我离开这里。
楚乐琂的动作柔和,语气严肃,更像是在安慰江俞深。
楚乐琂这样的动作,江俞深心里是欣喜的,转念一想,身下这人的行为不太对劲,加上楚乐琂说的话,江俞深大概知道楚乐琂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他太了解阿琂了。
阿琂是舍不得自己,又怕死在这里。
江俞深眸色深沉,他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像现在一样什么?”
楚乐琂摇头:“不是,你现在心里藏着事。”
你还在算计,还藏着仇恨。
就像现在,你似乎还有话要跟我说。
楚乐琂觉得不是好事。
江俞深轻笑,随后侧身躺在楚乐琂的一旁,望着床顶,幽幽地说:“阿琂,我准备对皇帝动手了。”
楚乐琂一愣,顿住片刻,半开玩笑地说:“他毕竟是我的父皇,你就不怕我告密?”
江俞深抓住楚乐琂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我赌你不会。”
楚乐琂没有应答,问道:“阿深,你父亲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吗?”
江俞深点头:“嗯,现在就剩下皇帝了,我希望阿琂不要拦着我。”
楚乐琂:“阿深,倘若我不是太子,我肯定帮你,但你知道吗?即便他待我不好,我也不能帮你去对付他。”
江俞深垂眸:“可他想杀你,并不把你当成是儿子。”
楚乐琂心想,我当然知道啊!
但现在楚青玄还不能死!
如今周朝与云朝刚刚打完仗,又经过陆景川谋逆的事情,朝局不稳,楚缊玉又还在北境,若是楚青玄倒台,坐皇位的就是他了。
况且,江俞深是站在他这边的。
到时候,什么都乱了。
楚乐琂:“阿深,你非要这个时候报仇吗?”
江俞深实话实说:“是。”
楚乐琂起身,侧头看着江俞深,语气有些遗憾:“那没办法,如果你现在出手的话,我们恐怕只能站在对立面了。”
江俞深心沉入了谷底,他死死地盯着楚乐琂的眼睛,眼神阴翳。
他一直以为,阿琂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
但他想多了,转念一想,也很正常。
自从与江俞深确认关系之后,楚乐琂是第一次看到江俞深再次露出杀人一般的眼神。
楚乐琂的心忽地滞住,忙说:“阿深,你先别生气,我只是这个时候不帮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俞深:“阿琂觉得什么时候才可以?”
楚乐琂:“等八弟回来。”
江俞深脸色更加难看,他就这么想给八皇子做嫁衣?
八皇子回来之后,自己再动手就已经晚了。
江俞深猛地将楚乐琂拉了过来,狠狠地咬在了楚乐琂的锁骨上面,疼得楚乐琂发出嘶地一声。
楚乐琂挣扎着推开江俞深,无奈他力气太小,只能被迫承受。
“江俞深!你属狗的啊!”
江俞深松开楚乐琂,凉凉地看着楚乐琂,眼中有些受伤,很快又隐藏起来了。
他抓着楚乐琂的下巴,说出的话十分嚣张:“阿琂,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你知道的,你没有办法斗过我的,所以你要乖一点。”
楚乐琂咬牙,瞪了一眼江俞深。
“我再说一遍,我说的是,你现在出手的话!而不是不帮你,江俞深你耳朵好好听,可以吗?”
江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