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定他没高热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温声询问:“慕寒,你很想上学堂吗?”
他下意识就要点头,但是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忙不迭摇头:“不,我不想上学,我以后就不出门了,在家里待着就好,以免娘亲和姐姐担心!”
林若幽笑眯眯的开口:“乌家学堂咱们不去,姐姐给你亲自办一个学堂好不好?咱们叫方家书屋?”
方慕寒旋即露出开心的笑容:“那可太好了,可是学生从哪里来呢?”
林若幽拿出锦布将他的眼睛遮住道:“你去跟姐姐出去看看!”
姐弟两人走到外面,她就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做好准备呀!”
锦布解开,方慕寒眼前就出现了几个半大的少年,他们各自俯身行礼:“见过方家小公子!”
方慕寒旋即惊喜的蹦跶起来:“我记得你,你是那位在简陋院子里面读书的小哥哥,你们怎么过来啦?是我姐姐邀请你们跟我一起读书的吗?”
众人点点头:“王妃娘娘不但给我们准备了干净的房间,还有温暖的被褥,甚至还要给我们治疗手上的冻疮呢!”
方慕寒转头扑到林若幽的怀里,他眼圈红红的呢喃:“姐姐,你太好了!”
林若幽拿出帕子帮他擦拭眼泪:“你啊,小男子汉,还要哭,羞不羞?乌家学堂那边看似发善心容留他们读书,实际上是让他们饱受虐待,府上的脏活和累活全都给他们做,我
将他们接过来,就让他们和你一起好好读书,将来成为天风朝的栋梁之才!”
“嗯,我们会努力哒!”方慕寒扬起小拳头重重保证。
安顿好那些孩子们之后,林若幽这才放心的回去摄政王府。
刚刚走到门口,冷不防有个妇人手里提着散发着恶臭气味的黑桶就扑了过来。
林若幽不及躲闪,就有一个身影飞身而落,他缠着她的腰身,将她直接带离了老远。
“哗啦!”污物落了满地,熏的众人掩鼻干呕。
铁石单手钳住妇人的胳膊,她整个人跪在污物里面,嘶声叫骂:“不要脸的贱女人,竟敢以权压人,天凤朝有你这样的祸女,终有一天,将会亡国!”
萧晟面色陡然沉了下去,抬手就要将腰间的长剑狠狠扔出去。
林若幽立刻出手阻拦,她凝眉看向妇人:“你口口声声说我以权压人,可有什么证据?”
妇人咬牙切齿的喝骂:“你害我家伯爷挨打,害我孙子小小年纪也挨了二十大板,你这不是以权压人是什么?你只为了给你那个弟弟出口恶气!”
林若幽淡淡开口:“大理寺周大人秉公处理,韩斌唆使另外两家贵子将我弟弟推进水里证据确凿,怎么到你的嘴里,就变成了我以权压人?难道我身为摄政王妃,我的弟弟就该随意被人欺辱吗?”
妇人被驳的面色铁青,可她依旧强撑着争辩:“我孙儿到底年纪小,再说了,你怎么就断定我孙儿是主谋,兴许是
别家的孩子撺掇的他呢?你是非不辩,黑白不分,你就是以权压人!”
林若幽霍地嗤笑:“老夫人,非要我说出你的身份吗?安阳伯在背后是如何辱骂我父亲的,还要我给你复述一遍吗?”
冷冽的声音让妇人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一双眼睛惶恐不安的来回转动着。
萧晟再没迟疑,迅速开口:“来人,将这老妇拖走,杖责五十大板!”
晚上的安阳伯府哀嚎声不断从各个院子里面响起,乌夫人前来探望的时候,都觉得耳朵嗡嗡嗡直响。
她忍着烦躁来到安阳伯老夫人的房间道:“老夫人,你好端端的怎么也去招惹她?这顿打不是白挨的吗?”
老夫人恨得瞪眼:“那个贱丫头就该死,她以为攀上摄政王府的高枝儿就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论身份,我是韩宁的大伯母,她却依然下了狠手,可见,她的心肠有多歹毒啊!”
乌夫人拿了帕子擦着眼泪道:“老夫人,实不相瞒,事情发生之后,我就让几个孩子去顶罪,却没想到,牵连了我家老爷的前程,如今,他已经在开始给我写休书了!”
老夫人面色骤变,她强撑着开口:“那怎么行呢?乌夫人这般善良,他如何会能休了你?”
乌夫人无奈叹息:“都怪摄政王妃不依不饶,她将那几个贫苦的孩子给接走,京中所有百姓,如今都说我家老爷是伪君子,骂他表里不一,连带着皇上也恼怒他,停了他的职,让他在家里反
省!”
老夫人气的面色铁青,她用力握紧拳头喝骂:“都怪韩宁家里的那个小崽子,全都是因为他才惹出来的!”
乌夫人用力握住她的手摇头:“老夫人,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了,方慕寒是摄政王妃的亲弟弟,但凡他有什么不妥,她就会狠狠报复回来,她身份金贵,咱们惹不起啊!”
老夫人后背火烧火燎的疼,她脑海里面不断浮现出林若幽那张疏离的面容。
她用力咬牙呢喃:“原本我们安阳伯府,念在她叫韩宁一声父亲的份上,不想跟她起任何冲突,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那就别怪我要她的命!”
乌夫人眸光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