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烛影
渣男,退!退!退!!
佟容闻言, 颇有些不自然。
不过这话,光给他一个人说可是毫无用处,他举起杯子喝了口茶, 道:“院使今日何不为陛下请一请平安脉?”
说话间, 一双美目意有所指地眨了眨。
周蘅立刻心领神会。
“娘娘放心, 老臣今日便与陛下请平安脉,细说详情!”
……
当夜, 明月高悬, 良辰烛影。
柴山老早就洗漱完毕, 期待地盘着腿坐在床榻上, 跟一只盼望着主人回家的大狗狗一样, 眼睛盯着房门, 望穿秋水。
佟容用晚膳时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嘴角一挑,故意不紧不慢地洗了半天澡, 磨磨蹭蹭地进了内室后, 还装模作样拿起书本倚在贵妃椅上读了起来。
柴山喉结一动, 讨好地道:“梓童, 天色晚了光线暗, 仔细着眼睛。”
佟容眼中闪过微光,放下书本:“那我就在这里乘一会儿凉,你先睡吧。”
要是皇帝陛下的身后有尾巴,此刻必然已经着急得打绺了!
他匆忙道:“容哥哥何不上/床来,我给你扇扇子岂不是更凉快?”
“哦——”佟容撑着头, 声调一勾, 笑盈盈地看着他,“就扇扇子吗?”
柴山瞬间魂儿都被牵走了, 呆愣愣地点点头。
佟容执起白羽扇,走到床前,将扇子一抛,扔在柴山怀里。
他自己则扶着肚子,懒洋洋地往床榻上一歪:“扇吧!”
“好。”
白羽扇悠悠扇动,拿扇子的人却是心猿意马。
看着床榻上近在咫尺的大美人,三个月累积的熊熊烈火烧得柴山抓心挠肺。
“容哥哥……”
“有事说事!”
柴山慢慢凑上去,一整只大狗,啊不,一整个人围着佟容前前后后转了两圈,最后轻轻从背后搂住了佟容。
“梓童,我们……”
“怎么不扇了?快扇!热着呢!”
“哦!好!”柴山
只得乖乖又拿起了扇子,一边扇一边小声道,“梓童,我想和你行周公之礼!”
佟容故意用昨天的话反着逗他:“那可不好,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哦……”柴山焉头焉脑地缩了回去,摇着扇子不敢再有动作。
佟容气结!
他猛然翻过身,一巴掌抽在柴山的胸口:“我说一句你就不做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乖这么听话过!?”
这话可是冤枉!柴山好歹也是个「古人」,能够提出孕期行/房/事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还敢强行动作。
被佟容这么巴掌一抽,他才回过神来。这下子哪里还有心情说别的,抓着佟容的手就是一通乱啃,亲/亲/热热地黏糊了上去。
一对有情人,阔别数月,终于又能做有情之事。
有道是:
汗滴凝肤色,羞骂转哭息。
喘气伏丘玉,蹙眉扣肩啼。
帘动声声叹,被花翻荼蘼。
烛影照明月,相对两心仪。
……
汗水渐渐平复之后,柴山抱着佟容,轻声和他咬耳朵。
“容哥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耍弄我的?”
佟容轻笑:“不耍你耍谁!?傻小山!”
柴山把脸埋在他的颈窝,狠狠蹭/了两下。
“你就仗着我爱慕你,使劲儿欺负我吧!!我都记着帐呢!等孩子出生了,我定要一桩一桩欺负回来!”
……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雁回庵修行吗……”陪嫁丫鬟抱着包袱,为难地一步三回头。
佟夏矽虽然出了小月子,身体却一日消瘦过一日,风一吹便要散架似的。
她疲惫地道:“走吧!” “是……”
马车摇摇晃晃,佟夏矽眼泪又流了下来。
孩子流产这件事,对一直顺风顺水的她而言是人生中最大最沉重的打击。
她不知道应该去怪谁,怨恨谁,最后只能恨上自己。
撒气地把自己与世隔绝开来,不敢接受任何善意和温暖,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生病的错才连累孩儿不能出世。
消极抑郁之下,她最终选择了去尼姑庵带发修行,了此残生。
“夫人!夫人!!”这时,周冉的贴身小厮突然跑过来,拦住了车驾,“夫人,侯爷让我来给您送一些用的东西!”
佟夏矽掀开车帘,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小厮身后望去,随即又失望地落下。
“放在这儿吧……”
小厮将东西放下,欲言又止,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素顶马车越行越远,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