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仰着下巴,上上下下扫视他,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右腿,用一种遗憾的口吻问候:“你的腿好了啊?”
钟时亦心里的小鹿一下就撞死了。
他还注意到乔南今天的穿着和两年前那次很像。看他挑衅的神色,显然是有意为之。
“都两年了,你不用那么记仇吧?我又没亲到。”
钟时亦说起这茬心里也不爽,他当时也没真想把人怎么的,就是第一次和人表白,喝了点酒壮胆。谁知道乔南听完半点犹豫都没有就给他拒绝了,他自尊心受挫,又觉得乔南可能是害羞,就想用点手段让他认清自己的心。
谁能想到乔南看着乖乖巧巧、脾气好的跟兔子似的,却他.妈下手这么狠。 都怪这张脸长得实在太有欺骗性了。
都他.妈被人打断了腿,他再看见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钟时亦双手抱怀,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你不会以为我真就怕你了吧?要不是裴叙——”
话刚出口,他又急忙打住改口:“……我那是没跟你动真格的。”
“裴叙?”乔南立刻抓住了重点:“这里面还有我哥什么事?”
他和钟时亦的冲突是没有告诉双方家里的。
乔南虽然下手狠了点,但钟时亦到底理亏在先,进了医院也只说是自己摔得。乔南则是父母长期不在家,他又不想让裴叙知道这点破事,就也没有说。
所以他从来不知道钟时亦竟然和裴叙还有过交集。
“你自己去问呗。”
提起裴叙,钟时亦表情一阵扭曲,想起那个疯子的手段,他眼角抽了抽,下意识退后一步离乔南远了点。
只是到底心有不甘,临走之时他又回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个养兄表面看着斯斯文文,其实病得不轻。你要是听劝,最好离他远点。”
说完也不等乔南回答,就大步流星走了。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乔南瞪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
“我看你才有病。”
钟时亦很快就跑得没了影,乔南也没了心情吹风,他靠着走廊柱子站着,拿出手机点开和裴叙的聊天界面。
半个小时之前裴叙发来消息,让他少喝点酒,要是玩得太晚就让王叔来接。他没有回。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乔南用食指戳了戳他的微信头像,不高兴地小声咕哝。
微信头像自然不会回答他,乔南跟自己较劲了半晌,还是转身回了二楼,把醉醺醺的钱川拉起来,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机塞进他手里:“给我哥打个电话,就说我喝醉了,让他来接我。”
“???”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的钱川艰难地理解他的话,大着舌头道:“你……怎么不,自己打?”
“要你打就打,问题这么多。”乔南不高兴地踢了他一下,催促道:“快点!”
钱川只能按乔小少爷的要求给裴叙打电话。
他其实是有些憷裴叙的,之所以存了裴叙的电话,还是因为乔南的关系。
电话很快接通,裴叙客气的声音传出来:“钱二少?是南南有事吗?”
“乔、乔南让你来……接他。”钱川实在喝得太多,脑子也不怎么灵光,一张嘴就差点把乔南卖了。
乔南憋着气恶狠狠踩了他一下,钱川才转了个弯:“他、他喝多了。”
“知道了,你们还在肖家吗?我马上过来。”裴叙没有犹豫地应下来,确认了地址后就挂断了电话。
乔南轻轻吁出一口气,桃花眼亮晶晶,他哥果然还是在乎他的。
钱川稀里糊涂把手机屏幕给他看:“喏,打完了。”
乔南把手机塞进他上衣口袋里,将人推到沙发上坐着:“知道了知道了,你继续睡吧。”
之后他就找了个干净的沙发坐好,玩着手机等裴叙来接他。
四十分钟之后,裴叙就到了。
乔南在二楼看见他被侍应生引进来,立刻倒在沙发上装醉。
裴叙被侍应生引上楼时,就见乔南侧着身体蜷缩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
他走上前,蹲下身轻轻叫他:“南南?”
乔南迷迷糊糊睁开眼,半晌才认出他来,软着声音叫了一声“哥”。
裴叙被他叫得心头发软,托着他的背将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车就停在门口,还能走吗?”
乔南自然是走得动的,但他不想走。
他醉醺醺往裴叙怀里蹭,咕哝着说:“头好晕,难受。”
裴叙无奈,只能将人抱起来。
侍应生拿起乔南的外套,将人一路送出去。
经过大厅时,有宾客看见兄弟俩,忍不住感叹道:“周若的眼光是真不错,收留的这个养子不仅能干,还肯对乔南好。”
肖父也羡慕道:“谁说不是,我们家亲兄弟怕是都没有他们感情好。”
大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