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好。
其实不光是孙婷,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一直跑下去,跑到自己再也跑不动为止。
又或者说好好享受大学时光,和其他学生一样。
左右为难之下,她重重拍了下丁向宇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
“你找他,他也很有天赋。”
李冬天将目光转移到丁向宇身上,看到了他脸上挂着的,略带尴尬的神情。
丁向宇笑笑,没多说什么,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秦天瑞反倒咧开了嘴,笑出了声:“李队长,你是田径队的?那你看我怎么样?”
李冬天望向秦天瑞,清秀的脸上面无表情:“你练什么的。”
秦天瑞像被老师点名提问的乖孩子一般,语气高昂地回答:“跳高!”
李冬天闻言,上下打量着秦天瑞,抛下一句:“想加入的话就去填报名表吧。”
秦天瑞挺直脊背,气沉丹田,喊了句:“是!队长!”
居嘉禾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拉着丁向宇的手臂笑个不停。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却发现李冬天仍然站在自己跟前。
看来,这位李队长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居嘉禾起身,对李冬天说道:“既然李队长已经挖到一名队员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李冬天眼神坚定地回望:“我不是来挖人的,我要的是你。”
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霸总表白呢。
居嘉禾不解:“为什么?”
李冬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好站在原地沉默。
她今年大三,自从成为田径队队长后,想要带领西师大田径队获得名次的决心便与日俱增。
但队里,除了她和孙毅,其他队员的热情都不是太高涨。
一来他们并不是专业的运动员,就连每日的集训都不怎么来,二来西师大并不是专门的体育院校,队员们自然觉得文化课更重要,社团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李冬天急需一些新鲜、热情的力量来为田径队注入崭新的活力。
正如在沙丁鱼堆中放入鲶鱼的挪威渔夫一般,在看到居嘉禾一跃而起的身姿时,她认定了居嘉禾就是那条鲶鱼。
于是李冬天叹了一口气,问:“你听说过鲶鱼效应吗?我需要你来让田径队起死回生。”
居嘉禾立刻回答:“首先,活鱼在狭小空间内的剧烈活动,会极大消耗水中的含氧量,没有氧气,沙丁鱼很快就会一命呜呼,相反,它们静静待着也能活很长时间,实在是不需要鲶鱼来横插一脚。”
“其次,已经死掉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执着下去了。”
说罢,居嘉禾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依旧下个不停。
回过头,李冬天的脸几乎快要贴在自己眼前。
“你是不是怕了?”比起刚才,她眼神中的狠厉更加深邃。
居嘉禾冷笑起来:“我?怕你?”
好烂的激将法。
李冬天挺身抱臂,居高临下地望着居嘉禾:“你怕就算加入了田径队,也跑不出名次。”
居嘉禾笑意更甚:“你小看我?”
李冬天:“那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
居嘉禾不知道这李冬天的来头,也不知道她的实力如何,但对方却似乎对她的斤两已经了如指掌。
李冬天向前一步,说:“要是我赢了,你就要加入田径队。”
雨声比方才更加激烈,不停地拍打在窗户上。
望向窗外,另一边的风景已经看不真切了。
居嘉禾不可置信地问道:“现在?”
李冬天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疯了?大雨天跑什么步?”
李冬天却仍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说:“四百米,一局定胜负。”
居嘉禾完全愣在原地。
一直没发话的丁向宇此时也忍不住开口,劝道:“李队长,今天那么大的雨,要比赛不如换个天气好的日子。”
秦天瑞也附和道:“是啊,雨天路滑,要是摔倒了就划不来了。”
可李冬天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下的决心,好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还没等居嘉禾反应过来,李冬天便走出了教室。
她以为这位盛气凌人的队长终于要放弃的时候,窗户上突然覆上了一个人影。
李冬天拍打着窗户,说:“干嘛呢?该不会真的不敢吧?”
居嘉禾透过口型判断着她说的话,心中既无语又激动。
她活了十九年,第一次遇到这么疯的运动员。
于是她冲李冬天喊了句:“等着!”便疾步走出了教室。
不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