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就这样在时而晴朗时而暴雨的间隙悄悄溜了过去。
居嘉禾靠在她在网上最新购置的毛绒坐垫上,悠闲地享受着脸上冰凉水润的面膜,心情前所未有地愉悦。
终于,不用在烈日下站一下午了。想想就忍不住咧开嘴角。
她调整了一下嘴边的面膜布,继续打开一个网页刷了起来。
坐在她旁边座位的苏梦瑶突然站了起来,椅子接触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居嘉禾和刘疏桐不约而同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刘疏桐不禁问道:“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苏梦瑶举起手机,回答道:“他们都在底下送教官呢?你们不去?”
送教官是每一届新生的例行活动,总有那么几个“多愁善感”的学生拉着教官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依依不舍的模样。
但居嘉禾和刘疏桐显然不感兴趣。
居嘉禾转了回去:“我才不去呢,我巴不得教官赶紧走。”
刘疏桐也搭腔道:“这么热的天,谁要去啊,又不是什么大帅哥。”
说到帅哥,苏梦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把椅子拖到居嘉禾身旁,说道:“我听说,对面的工业大学有很多帅哥来着。”
这个话题很显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一时间,狭小的寝室中央空地围起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刘疏桐眨着眼睛问:“真的假的?你哪听说的?”
苏梦瑶嘿嘿一笑:“拜托,工业大学诶!肯定很多男的,男的多了,帅哥还会少吗?”
刘疏桐瞬间失去了兴趣:“怕不是全都是丑男。”
说罢,她和居嘉禾哈哈大笑起来。
苏梦瑶没好气地站起身,红着脸说:“我是说真的,我前天去后街买炒面的时候,亲眼看到一个帅哥从工业大学后门走出来。”
刘疏桐又问:“有多帅?”
苏梦瑶努力回想着,用她贫瘠的词汇量形容道:“超级帅,比明星还帅。那个鼻子啊,有这么高!”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把刘疏桐和居嘉禾给逗乐了。
居嘉禾一把掀下面膜,表情一下子丰富起来:“真这么帅?”
苏梦瑶头如捣蒜。
于是下一秒,三人一致决定去对面工业大学一探究竟。
路过教学楼门口时,居嘉禾甚至能听到那首熟悉的《军中绿花》的旋律从人群中飘荡过来。
工业大学和西师大确实近得可以,过条马路就到,以至于许多西师大的学生跑到工业大学去蹭操场。
毕竟西师大的操场实在小得可怜,估摸着只能容纳下半个篮球队。
居嘉禾一边散着步,一边欣赏着身侧那篇旺盛的油菜花田,心里暗自责备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好好奋发图强,说不定也能冲刺一下工业大学。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操场。
苏梦瑶说得果真不假,宽敞的绿茵地上,一个个身形健壮的男子正做着热身运动。
看起来像是足球队的运动员们。
还没等居嘉禾说话,苏梦瑶和刘疏桐就像丧尸看到新鲜的人类似的趴在了操场外围的铁丝网上。
居嘉禾虽然也很想上前一探究竟,但终究还是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放弃了这个念头,略显局促地停在原地,像只长劲鹿一般伸长脖子眺望。
在这样迫切的瞭望中,她看到一个有一些眼熟的人影,从小道的拐角处轻飘飘地走了出来。
和上次见到的不同,今天的晁言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头发也略显凌乱,似乎还没睡醒似的。
他笔直向前走着,就这样和居嘉禾擦肩而过,似乎完全没有认出她来。
直到晁言走到下一个拐角处,居嘉禾才一阵风似的追了上去。
她一边跑一边叫着:“师傅,等一下师傅。”
引来身旁目光无数。
也包括晁言的。
晁言停下了脚步,用一副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跑到他面前的居嘉禾,问:“你,叫我?”
居嘉禾站定,坚定点头:“没想到师傅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真的好巧,我就在对面西师大上学。”
晁言对“师傅”这个称谓实在是接受不能,他微微皱眉,道:“别叫我师傅......”
刚说完,他的目光便习惯性地落在了居嘉禾的手腕处。
她今天,并没有戴那天送来维修的那块天梭。
晁言的眉头更加紧锁:“你的表呢?”
居嘉禾看了一眼空荡的手腕,回答:“那表太重了,我放寝室了。”
说实话,正值花季的少女,难免有爱美之心。
那块男士手表和时尚完全搭不上边,不管配什么衣服都显得非常突兀。
现在的年轻人似乎已经没有戴手表的爱好了,居嘉禾认识的人里,也就丁向宇孜孜不倦地戴着那块已经用了多年的手表。
居嘉禾时常嘲笑他老土,他还反驳:“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能方便计时。”
想到这里,居嘉禾又补充了句:“我这不是怕戴久了,给它磨损了,本来就不太好用了......”
话未说完,晁言便接了句:“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