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言看了一眼粉嫩的hellokitty闹钟,又看了一眼居嘉禾狡黠的笑容,只说了一句:“可以。”
但在一旁观察着的王师傅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大学生,拿着一个廉价的闹钟,特意指定要晁言修,这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来的。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王师傅眯起了眼,抱着双臂,靠在桌子旁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来。
他看到晁言不动声色地接过闹钟,只看了两眼便判断:“进水了?”
居嘉禾点了点头,眼神却有些闪躲。
于是原本打算暗中观察的王师傅问出了晁言也很想问的一个问题:“这闹钟怎么会进水呢?”
来这里修表的客人,许多是常年手表不离身的,有些洗澡洗手也不摘下,在这种情况下,进水属于难以避免。
但闹钟,一般都是放在床头或者桌子上,至少是离水源不会太近。
于是王师傅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得更紧。
居嘉禾顿时像被抓到了考试作弊的小学生一般,惶恐之色悦然于脸上,立刻找补:“就,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如此拙劣的借口,自然是没人相信,但晁言也不在意。
对他来说,修什么表都一样,只要修好就行。
可王师傅算是看出来了,这女生绝对是看上晁言了!
他扭着几乎已经和胸连在一起的腰,装腔作势地走到晁言身后,假装监工的模样俯身看着他动作娴熟地讲闹钟的表盘卸下,眼神却时不时飘到晁言的脸上。
王师傅看着看着,忍不住揶揄道:“你小子现在还有粉丝啦?人家大热天的专门来找你修。”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不知道居嘉禾有没有听到。
晁言没有抬头,只淡淡开口:“上次帮她修过一次。”
王师傅回想了一下,问:“你还背着我偷偷接客?”
晁言对王师傅开玩笑的语气再熟悉不过,但他还是耐心解释道:“就是你上次去上厕所的时候。”
王师傅回忆了片刻,一拍脑门:“哦我想起来了!不是,你不是说那天没客人来过吗?”
这下,晁言不理他了。
王师傅看了一眼居嘉禾。
或许是因为刚刚跑完步的原因,她的面颊上始终带着由内而外的红,这健康的血色为她原本就艳丽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生动。
王师傅拍了拍晁言的肩膀,颇为欣慰地笑了。
晁言被王师傅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说:“你别在我后面站着了,刚刚送来的几只表修完了吗?”
王师傅双手叉腰,道:“你还教训上我了?怎么?嫌我电灯泡了?”
晁言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干脆就直接不理了。
王师傅觉得他没劲,便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居嘉禾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脸关注的观察着晁言。
看着看着,她问:“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明星?”
晁言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一边回应:“谁?”
居嘉禾沉默片刻,笑了声:“我忘了!”
随后,她又快速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修表的?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我一开始以为你在这里工作呢。”
没等晁言回答,王师傅便插嘴道:“动不动翘课来这里,把我这当收容所呢。”
“翘课?”居嘉禾有些意外。
要说她和丁向宇翘课,倒还在情理之中,但西京工业大学金融系的好学生居然也会翘课吗?
对于翘课的指控,晁言不以为然,但王师傅却情绪颇为激动,指着晁言便开始教育:“你现在是学生,要以学业为重,修表当爱好就行了,别动不动跑这里来混着,听到没?”
晁言看了王师傅一眼,没有回应。
居嘉禾倒觉得,王师傅就跟晁言的父亲似的,满心满眼都透露出对他的关心和担忧。
她不禁感慨:“你们关系真好啊。”
王师傅“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没过多久,闹钟就修好了。
居嘉禾拿出手机便要付钱,王师傅却摆摆手笑着说:“你是晁言的朋友,这次就不收钱了。”
“这怎么行。”
王师傅看了一眼闹钟,笑意更甚:“没事,以后有生意多照顾我们就行。”
说罢,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晁言。这小子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居嘉禾道了声谢,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走出了时间阁的大门。
但王师傅却追了上来:“诶,美女,你吃饭了没?要不一起吃点?”
居嘉禾心想这是个不错的和晁言相处的机会,但碍于面子还是摆摆手:“不用了,我回学校吃就行。”
王师傅言辞恳切:“都这个时间了,还麻烦什么,一起吃点就完事了呗。”
在他的热情邀请下,居嘉禾架不住还是走进了屋内。
王师傅走向后门,在与晁言擦肩而过的瞬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吃饭了。”
晁言起身,看到一脸尴尬的居嘉禾,默不作声,转身跟着王师傅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