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势。
居嘉禾扫过眼前的人群,在外圈看到了西师大采访社的logo。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集体荣誉感油然而生,她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叫居嘉禾,是西京师范大学体育师范一班的学生。很荣幸可以代表西师大参加这次比赛。”
踩着她的最后一个音节,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女生立刻提问:“这次跟第一名的体大只差了一秒,你觉得遗憾吗?”
居嘉禾面色一沉。
其实,也谈不上遗憾。对于外行来说,一秒的差距似乎非常可惜,但她明白,这一秒是多少个日日夜夜换来的。
技不如人是事实,没什么好装模作样的。
于是她抬起脸,回答:“明年的高校联赛,我一定会拿第一名。”
又简单问了几句,记者们便离开了。
居嘉禾转过身面向晁言,清了清嗓子,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话题:“既然如此,那我请你吃饭好了。”
晁言反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今天比完赛了心情好,就想请你吃饭,不可以吗?”
就这一会工夫,丁向宇的一百米赛已经结束了。虽然居嘉禾没有看到丁向宇驰骋的“英姿”,但她对比赛结果还是非常好奇。
她看向李冬天所在的位置,对方朝她比了一个“OK”手势。
居嘉禾哭笑不得:“切,丁向宇还真是万年老三。”
说完,她朝丁向宇走去,走了没两步,又退了回来。
居嘉禾直视着晁言的双眼,语气坚定又恳切:“等会比完赛你别走,晚上我请你吃饭,吃什么你随便挑。”
一阵微风吹过。
十月中下旬的气温渐渐阴冷,风吹在皮肤上带着一阵寒意。晁言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头发不加修饰地垂在额前,比起初次见面,更增添了几分和年龄相符的青春气息。
他看着居嘉禾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迈出了脚步。
“居嘉禾。”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啊?”居嘉禾回过头来,站定脚步等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晁言犹豫了几秒,还是问道:“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啊???”居嘉禾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一时被打得措手不及。
她红着脸,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耳畔响亮地响起。
这种事情,否认的话有点违背本心,承认的话又过于尴尬,居嘉禾直挺挺地站着,像被切断了神经中枢一般不知该如何行动。
她只好结结巴巴地说:“哈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风将晁言额前的刘海吹起,露出一片白皙干净的皮肤。他吸了吸鼻子,回答:“因为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居嘉禾避重就轻,跟他开起玩笑来:“谈恋爱多好啊,有人陪你吃饭上课,大学不就是谈恋爱的最佳时机吗?”
晁言冷冷地看着她,说:“我不需要别人陪我。”
居嘉禾垂下了眼:“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谈恋爱都谈不到吗?”
晁言:“那是他们的事。”
居嘉禾难以反驳,本想再说些歪理来说服他,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是不是有很多女的喜欢你?”
晁言倒也是诚实,不假思索地承认:“是的吧。”
“那你就没一个喜欢的?”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不了解的陌生人?”
“那要是了解了呢?”
晁言楞了一秒。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别人。
和所有人都是蜻蜓点水般的关系,唯一熟识的也便只有王师傅。
但王师傅的个人生活、家庭关系、兴趣爱好,他也从来不曾过问,他们之间的纽带只有手表。他想,或许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远了,近了,都没什么意思。
“不想了解。”晁言这样回答道。
说完,他便转身想要离开。离开操场,离开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
“晁言。”这次换居嘉禾叫住他了。
“我觉得了解一个陌生人挺有意思的,不同的成长环境,不同的兴趣爱好,不同的人生经历,却在同一个时空相遇了,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晁言看着居嘉禾闪闪发光的,小鹿般的眼睛,竟觉得有些刺眼。
居嘉禾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两个人彼此分享过去,然后慢慢地创造新的故事,变成一个命运共同体,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
晁言沉默着,顺着居嘉禾的思维想了下去。但是他一想到要将自己的命运和另一个未知的人绑在一起,却只觉得恐怖。
他只记得他如此依赖的人,最后都离开了他。
居嘉禾没有注意到晁言表情的松动,一个跳跃立在晁言面前,她踮起脚尖刚好够到晁言的下巴。
她扑闪着眼睛,说:“晁言,我想跟你成为好朋友。”
至少,先成为好朋友。
没等晁言回答,李冬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居嘉禾,别聊天了!赶紧归队!”
“知道了!”居嘉禾也用同样的语调回应着。
她转身朝田径队的方向跑去,离开前还不忘叮嘱晁言:“你什么时候想吃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