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三的上午没有课,但居嘉禾的闹钟还是在七点的时候准时响起了。
在刘疏桐和苏梦瑶的骂骂咧咧中,居嘉禾迅速换上了前一晚精心搭配好的衣服,用直板夹拉直了头发,化了个淡妆便出了门。
工大的校区简直可以抵得上五个西师大,居嘉禾沿着路标在教学楼里弯弯绕绕了好几圈,总算在八点之前达到了课表上显示的教室。
她透过窗户向内望去,看到晁言正悠闲地坐在最后一排看着书。
隔着厚重的玻璃,居嘉禾就这样遥远地欣赏着他的侧脸。
不知不觉间,像是有什么在牵动着自己的思绪,居嘉禾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那个原本模糊的脸也逐渐清晰。
似乎是心照不宣般,所有人都绕过晁言身旁的空位坐在了其他位置,可居嘉禾偏偏头铁地坐在了那个“禁忌之地”。
她凑过去看晁言的书,只见第一行写着——“灵魂有质的差别。”
“没想到你还看小说。”居嘉禾和他很自然地搭起话来。
晁言抬头望向她的眼神中分明带着些许诧异,却很快接受了现实。
“有什么事吗?”他问。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学一下金融。”居嘉禾随意地编造了一个蹩脚的理由,从晁言的表情上她也能看出一脸的狐疑。
但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她还是装作一副真心热爱金融课的样子,拿过晁言放在桌上的《金融经济学》翻看起来。
但没看几页,居嘉禾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她强忍生理本能地闭上嘴巴,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晁言的眼神仍然停留在手中的书上,冷淡地提醒:“我好像没听说这节课可以旁听。”
居嘉禾愣了一秒,四周传来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这个女的谁啊?干嘛坐在晁言旁边?”
“没见过,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肯定又是晁言迷妹呗,没想到追到教室里来,脸皮挺厚。”
但“脸皮挺厚”的居嘉禾无视这些声音,歪着脑袋望向晁言,笑嘻嘻的模样:“那你就装作我是你的同学,好不好?”
晁言终于抬起了头。
他转向居嘉禾的一瞬间,看到了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的打扮。
之前仅有的几次见面,居嘉禾不是穿着军训服就是运动服,就连去时间阁修表也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但是今天,她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外层一条黑色背心裙,颇有一股知识分子的气质。
迎着阳光,她柔顺的黑发沿着肩头滑落,鼻尖透出一股健康的粉色。
她涂了唇蜜,所以嘴唇也亮晶晶的,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淡柔的光芒。
晁言一下子恍了神,甚至忘了刚才居嘉禾说了什么。
在这一刻,李老师推门走了进来。
李老师是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平时不喜欢点名,所以在学生中风评很好。
他缓缓地走到讲台前,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都没说便开始放起了PPT。
居嘉禾朝晁言吐了吐舌头,有种蒙混过关的喜悦。
晁言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对李老师在台上的教学充耳不闻。
说着说着,似乎是感受到了台下学生的热情不足,李老师咳嗽一声,停止了发言。
这下,原本低头玩着手机的学生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下巴抬了起来,假装自己在认真听课。
李老师问:“有哪位同学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两基金货币分离?”
此言一出,此起彼伏的翻书声在教室里响彻,就连居嘉禾都开始在目录里寻找着这个名词应该属于的章节。
但晁言却一脸镇定,一脸“不会抽到我”的自信。
果然,李老师没有抽他。
却抽了坐在晁言身边的居嘉禾。
“最后一排的那位女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居嘉禾仿佛屁股被椅子粘住了一般,扭捏着站了起来。她朝身旁的晁言投去求助的目光,对方却压根没看自己。
“啊,这个,这个是......”居嘉禾一边翻着教科书,一边拖延着时间,等待着突然降临的奇迹把答案推到自己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室里空气流通不畅,居嘉禾感到自己的后背渗出阵阵汗珠,甚至快要把衬衫打湿。
就在她快要放弃之时,一旁晁言的声音幽幽响起。
“证券组合的组成不变,只是改变投资在无风险资产和风险资产证券组合上的投资比例,即个体在不同初始财富下的最优证券组合总是无风险资产和一种风险基金的线性组合,这种现象称为两基金货币分离。”
居嘉禾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书,又看了一眼晁言面不改色的模样,下巴都快掉到桌面上。
明明书在自己手里,他居然能这么熟练地回答上来?
不止居嘉禾,就连同为金融系的其他同学也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这课刚开始他就已经都知道了?”
“是不是偷偷摸摸晚上背书了?”
“不愧是全系第一考进来的成绩,这智商。”
李老师也对他表示了肯定:“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