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太有道理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居嘉禾则不以为然道:“我只是觉得晁言很厉害,我想至少能多靠近他一点,跟他有点共同话题什么的。”
刘疏桐一边将脱下的外套挂进衣柜里,一边说:“可是你也有自己擅长的东西啊,又不是一定要擅长别人的长处才算喜欢。”
居嘉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大叫一声:“糟了!”
刘疏桐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衣架差点掉到地上。
说到长处,居嘉禾才想到,丁向宇下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好像说,他会在工大操场等她。
居嘉禾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都这个时间了,丁向宇练了一下午估计也累了,应该早就回寝室休息了吧。
她试探性地给他发了一个消息,可他没回。
打电话,还是没回。
居嘉禾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起来。
她左思右想,站起又坐下,最终还是决定去工大操场转一圈。
西京的天气,过了国庆节的渐渐凉起来了。
十月下旬的季节,晚风中带着些刺骨的凉意,居嘉禾将外套掖得更紧了些。
夜晚的操场上很少能看到学生的身影,零零散散,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居嘉禾站在主席台正下方,伸着脖子眺望着。
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好像象棋棋盘上的棋子一般,绕了一圈,终于停在了自己面前。
丁向宇穿着一件灰色的运动服,喘着气,接过居嘉禾递过来的水。
“你一直跑到现在?”居嘉禾自知理亏,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轻柔不少。
丁向宇仰头喝着水,伴随着水流的涌动,他的喉结上下蠕动。或许是喝得太着急,水珠从嘴角滑落,顺着脖子向下,划过一条直线,最后没入上衣的领口。
喝完半瓶水,他才终于回答居嘉禾的问题:“是啊,今天天气挺适合跑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年的交情,居嘉禾一下子从这句毫无情绪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
她轻轻抬腿踢了丁向宇一脚,说:“我今天可是背书背得超级认真呢!”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们是学生,学生的本分是什么?当然是学习!”
居嘉禾虽然嘴上一套一套的,骗骗别人还行,想要骗丁向宇还是难了点。
他干笑两声,掀起自己的衣角抹了一把汗。
在路灯的映衬下,那块裸露的皮肤隐隐泛着茶色的光泽,腹肌结实紧绷,可以清晰地看清楚每一条纹理。
居嘉禾连忙伸出手将他的衣服拉了下来:“大庭广众的注意点。”
话音刚落,一对看起来像是情侣的学生并肩走过,还笑着朝他们的方向瞟了几眼。
丁向宇垂下眼看着居嘉禾,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问:“你吃饭了吗?”
像是为了缓解气氛而转移的话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居嘉禾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吃饭,更令她震惊的是,她居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似乎是饿过了头。
她摸了摸脑袋,说:“没呢,你吃了吗?”
明知故问。
丁向宇回答:“我也没吃。”
居嘉禾建议:“那一起去后街吃点?你请客。”
丁向宇“嘶”了一声: “不是,你放我鸽子还要我请客?”
居嘉禾也不示弱,挑着眉毛反驳道:“什么叫放你鸽子,我压根就没有答应过你好不好。”
丁向宇说不过她。
他从小就说不过她,也打不过她。从一年级开始他就跟在她后头,被她使唤来使唤去。
居嘉禾小时候肠胃不好,稍微吃得不健康就上吐下泻,上课的时候她忍不住,吐在教室的地板上是家常便饭。
那时身为同桌的丁向宇就如条件反射一般从四楼的教室跑到操场,拿簸箕装满满的沙子盖住。
他拿出自己的保温杯,将水倒在杯盖上递给居嘉禾,用小手拍拍她单薄的脊背。
每一次都是如此。
于是他和以前一样哄着她:“行,我请就我请。”
居嘉禾奸计得逞,脸上难以掩饰的喜悦:“那我要吃那家西餐厅,早就想吃了,被门口的菜单吓了一跳。”
丁向宇探过头来问:“很贵吗?”
居嘉禾笑了一声:“不贵,也就一份意面六十吧。”
丁向宇没有说话,暗自在心里算起了账,回忆着卡里生活费的余额。
看着他低头沉默的模样,居嘉禾的恶趣味再次得到了满足。
她忍不住伸出手,将丁向宇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我跟你开玩笑呢,知道月底了你没钱,我还不至于做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丁向宇抬起手臂想要阻止居嘉禾的动作,可她却变本加厉,甚至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但居嘉禾忘记了,丁向宇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打不过自己的小豆苗了。
他长大了,长得比较想象中还要高,比居嘉禾高出一个头。
所以他可以轻易地突破居嘉禾的进攻,轻易地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