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有两种,舒适的单人位和甜蜜的双人座。
等队伍快轮到居嘉禾他们时,她居然因此陷入了纠结和沉思。
要是拉着晁言去坐双人座的话,先不说他会不会答应,她的司马昭之心也太路人皆知了。
但是坐单人座的话,又失去了些浪漫的氛围。
她看着正在运行的旋转木马上耳鬓厮磨的情侣们,心里暗自叫着劲。
这一圈快结束时,她假装商讨地问道:“我们坐单人的还是双人的?”
丁向宇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双人的吧。”
居嘉禾会心一笑,心想这小子总算开窍了,还知道帮她牵线搭桥。
谁知下一秒,他却解释道:“我和你一起,得看牢你。”
居嘉禾荡漾在嘴角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瞬间换上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今年三岁吗?要你看牢?”
丁向宇回答:“万一你从旋转木马上掉下去怎么办?”
一个“滚”字在居嘉禾的嘴边酝酿,却在看到晁言的那一刻被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最终还是说:“单人的吧,自己坐自己的。”
一副奸计总算得逞的胜利者微笑漂浮在丁向宇的脸上,他跟在居嘉禾后面,走过开放的闸口,进入了旋转木马的场地。
在这个花样繁多的游乐园中,旋转木马其实算不上多有吸引力的项目。但在居嘉禾的青春期时,那些带着粉色泡泡的故事情节总是给这项简单的项目带上了一些别样的滤镜。
以至于到今天,旋转木马的意义已经高于了玩法,变成了情侣之间爱情的见证。
居嘉禾选了一匹白马跳了上去,丁向宇目光立刻锁定在离她最近的那匹上,却在即将到达之际,被晁言抢了先。
目光相撞之际,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
丁向宇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居嘉禾身后的那匹黑马。
伴随着音乐声响起,机械木马缓缓摇晃了起来。
居嘉禾抱着马脖子,歪过头问身旁的晁言:“你以前有没有坐过旋转木马?”
晁言坐得笔直,淡淡地回答:“没有。”
“商场门口的也没坐过吗?”
“没有。”
居嘉禾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她对晁言的童年不太了解,在一片巨大的空白下,说什么都显得贫瘠。
于是她只好眨眨眼睛,笑着说:“那你现在坐过了。”
旋转木马缓慢的移动速度将居嘉禾额边的碎发轻轻地往后带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转过头,眯起眼睛,望向外侧郁郁葱葱的树荫,阳光透过树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光斑。
晁言说:“这个比想象中好玩一点。”
居嘉禾笑意更甚:“你想象中是什么样子?”
“就是绕着一根柱子转。”
居嘉禾大笑起来。其实事实上也就是这样。
她问:“那你有没有骑过真的马?”
晁言回答:“骑过。”
居嘉禾瞪大了眼睛。没有骑过旋转木马却骑过真的马,方才油然而生的同情瞬间被羡慕取代,她一下子没找到这两种情感之间的平衡点,只好木讷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方继续说:“但是这么多人一起骑马,还是很奇特的。”
居嘉禾吐槽:“因为这不是真的马。”
“你想骑真的马吗?”
居嘉禾重重点头:“想。”
没等晁言接话,一直梗着脖子偷听两人说话的丁向宇突然开口打断道:“骑马有什么稀奇的,我妈有个朋友就是做这个的,你想骑我们随时可以去。”
居嘉禾朝丁向宇翻了个白眼,继续转过头和晁言搭话:“骑马难吗?会不会掉下来?”
晁言:“只要掌握好技巧,其实不难。”
即便吃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但丁向宇依旧不知死活地插了句嘴:“骑马挺简单的,我之前也骑过好几次。”
居嘉禾顿时沉下脸,面向丁向宇:“你什么时候骑的马?该不会是小区门口那种扔进硬币就会摇来摇去的马吧?”
丁向宇紧紧抓着旋转木马中心的杆子,说:“是真的马好吗?”
“得了吧,看你玩个旋转木马都重心不稳的样子。”
丁向宇闻言,立刻松开手摊开在身体两侧:“你是在嘲笑一个运动员的平衡能力吗?”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没持续多久,旋转木马的游玩时间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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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厅等了没多久,李冬天一行人掐着饭店赶了过来。
和大家预想的一样,这个时间餐厅内早已人满为患,就连挤进人群都有些费力。
好不容易走到座位前,李冬天立马卸下了头上的装备,气喘吁吁地大口喝着水。
秦天瑞刚坐下就开始咋咋呼呼:“累死我了,一直在排队,我的腿都快没有知觉了。”
李冬天水还没喝完,但还是非常敏锐地抓到了他的关键词,回以警告的目光:“休想逃掉明天的训练。”
“是是是,队长大人。”秦天瑞立刻求饶。
说完,他便拉上其他男生帮大家买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