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狂,并且给队友们狂磕三个响头。
但如今,这场高烧和这份体贴来得有些不合时宜。
原本按照居嘉禾昨晚入睡前的计划,她应该会非常刻意地和晁言保持一个礼拜的距离,然后借由一个无聊的对话,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只好假装咳嗽了几声,说:“我好困哦,想睡觉了。”
潜台词是:你可以离开了。
晁言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但他却没有立刻离开。
有时候,居嘉禾真的不理解他的脑回路。在应该留下的时候总是和她保持着距离,在应该离开的时候却反而不走了。
像是跟她对着干一样。
他问:“你饿吗?”
居嘉禾回答:“不饿。”
“要吃药吗?”
居嘉禾:“不吃。”
然后,空气沉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居嘉禾以为晁言就这样走了,但却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她想转身查看,却下不了决心。
要是四目相对的话,他一定会看到她通红的脸颊。
应该是发烧的缘故。
在短暂的寂静后,晁言再次开口:“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居嘉禾问道。
是昨天的偷吻?还是现下再明显不过的回避。
居嘉禾开始装傻,这一招通常非常管用,但她再一次估算错误。
晁言不是一个会被轻易糊弄过去的人。
和居嘉禾的判断不同的是,他意外地非常较真。
“你要是再继续这样,我就叫救护车了。”
非常无聊幼稚的威胁,可对居嘉禾却很管用。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正对着晁言:“你怎么这么无赖。”
晁言被她逗笑了:“到底是谁无赖?”
居嘉禾低下了头。这场无赖之间的比拼,她似乎是无冕之王。
过了一会,她抬起了头。
或许在晁言眼中,只是短短的几秒,但在居嘉禾的脑海里,早已过了几个世纪。
在这几个飞速流淌的世纪中,她回忆起自己刚记事起,到现在,每一个犯错的时刻。
每一次,糊弄地,将错误一带而过。
但是这一回,她终于说出了那句烫嘴的:“对不起。”
晁言几乎是立刻接过:“没关系。”
居嘉禾有些意外:“就这样?”
晁言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嗯,就这样。”
居嘉禾抬眼,小心翼翼地确认着:“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吗?”
“不知道。”他回答:“但是我原谅你了。”
居嘉禾终于笑了。她一笑,太阳穴就突突地疼。
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发着三十八度高烧的病人。
于是她呜咽着,扶着额头躺倒在床上。
她瞥向晁言,颤抖着声音:“我觉得头好痛哦。”
晁言起身:“我去给你泡一包布洛芬。”
他刚抬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说,你想看帅哥?”
居嘉禾羞愧地大叫:“晁言!”
随后又低下声音:“我是个病人唉,你这样捉弄我有意思吗?”
晁言抱臂站在居嘉禾窗前,俯视着她,有理有据地说道:“是谁自己说看帅哥就能好?”
居嘉禾继续嘴硬:“谁啊?不认识。”
好在晁言没再继续揪着这点不放。他轻笑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居嘉禾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竟然非常期待它能被再一次打开。
她知道它会被打开,然后晁言会端着冒着雾气的玻璃杯走进来。
就像小时候妈妈那样。
生病的时候,似乎总是会变得更加依赖他人。
但她也发现,晁言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般不近人情。
所谓的“高岭之花”、生人勿近,或许只是他为了躲避麻烦,保护自己的表象罢了。
和她,和丁向宇,和李冬天一样,他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
想到了这里,居嘉禾笑了一声。
可能也没那么普通。
晁言进来的时候,居嘉禾还在扯着被子就一角瞎乐呵。
他不禁问:“笑什么?”
“没什么。”居嘉禾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晁言把玻璃杯递到居嘉禾眼前:“赶紧喝了。”
居嘉禾撒着娇:“喝完之后你会给我做皮蛋瘦肉粥吗?”
晁言回想起空空荡荡的冰箱,赶紧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
他问:“你不是喜欢在生病的时候吃甜食吗?”
居嘉禾一边吹着滚烫的药,一边回答:“是啊,但我现在想吃皮蛋瘦肉粥。”
说完,她补充了句:“你亲手做的那种。”
晁言望向窗外。
萧瑟的冬色,今天外面的气氛应该只有五度。
这个房间开着空调,二十三度。
居嘉禾的身上有三十八度。
但晁言觉得自己才是快要燃烧起来的那个。
他起身,想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