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但看着孙毅略显疲惫的神色,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可刘疏桐却一直给她使着眼色。
踌躇几秒,她在两人面前蹲下身子,还是问:“怎么了孙队,大晚上喝这么多,明天还得早起训练呢。”
这几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孙毅不在状态,但他不说,也就没人敢问。
孙毅又猛灌了几口冰水,颇有一副借酒消愁的架势。
他苦笑一声,回答:“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他挣扎着起身,扶着楼梯的扶手踉跄着往前走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仍落在原地。
刘疏桐捡起手机,屏幕自动点亮,在黑暗的环境中显得非常刺眼。
一条消息映入眼帘。
她一字一句地读着:“你要是还想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就分手吧。”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孙毅的女朋友发来的。
而她口中的没有意义的是,大概就是跳远。
居嘉禾听闻,孙毅的女朋友家境不错,也是把孙毅当成结婚对象来交往的。听说她想让孙毅下学期去自己家里的公司实习,她的父母也是这个意思。
刘疏桐望着居嘉禾,叹了口气:“孙毅女朋友这么这样......”
人的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会不同。站在居嘉禾他们这些田径队队员的立场来看,孙毅的女朋友无疑是个无理取闹,不顾大局的任性大小姐。
但对于她来说,孙毅又何尝不是个自私的男朋友呢?
居嘉禾摸了一下鼻子,说:“可能他们俩就是不合适吧。”
刘疏桐望着手里的不属于自己的手机发着呆,她有点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居嘉禾提议:“不如你去安慰安慰他。”
刘疏桐身体一颤,差点把手机砸到地上,“我?别开玩笑了。”
“除了你还有谁?”居嘉禾拍了拍刘疏桐的肩:“这么好的机会。”
刘疏桐望着亮起的屏幕上那条刺目的消息,心里凉了半截:“算了吧,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居嘉禾坏笑两声:“什么趁人之危?我是让你劝孙毅好好准备大运会,你想啥呢?”
即便光线昏暗,刘疏桐的脸色也瞬间红了大半。
她猛地起身,往楼梯走去。
一边走,还不忘回头“命令”居嘉禾:“帮我拿瓶橙汁,我等会回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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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疏桐几乎没有和孙毅单独说过话,更别提共处一室了。
她敲响了他的房门,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刘疏桐紧贴着房门,观察着里头的动静,小声地说着:“那个......孙队,你手机落在客厅了。”
两分钟缓缓逝去,屋内依旧一片寂静。
或许是担心孙毅的情况,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个缝,探头向内观望着。
只见孙毅毫无形象地躺倒在床上,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刘疏桐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床头,将手机轻轻放下,便转身离开。
可手腕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狠狠握住。
她像个入室的盗贼一般心虚地转过头,刚好迎上孙毅带着酒气的朦胧眼神。
刘疏桐立刻解释:“不好意思,我刚刚敲门你没反应,我就进来了。”
孙毅叹了口气,坐了起来。他收回手,摸了摸自己昏昏涨涨的脑袋,说:“你应该都看到了吧。”
看到刘疏桐有些疑惑的表情,他又补充了句:“她给我发的消息。”
偷看别人手机算不上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于是刘疏桐结结巴巴地否认:“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但撒谎也不是美德。
好在孙毅并没有相信。
他耷拉着脑袋,全无在田径场上的阳光与威严。
“你肯定觉得很可笑吧。”
“可笑?”刘疏桐反问。
“明明没拿到过什么成绩,还一直坚持着所谓的梦想。”
月光冰冷地洒在孙毅的悲伤,给他的眉眼间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
刘疏桐坐在床沿,说:“这有什么可笑的,我觉得你很厉害,我连两米都跳不到呢。”
孙毅苦笑着说:“你不一样。”
刘疏桐:“我有什么不一样的?”
孙毅:“你是因为爱好加入田径队的。”
刘疏桐沉默了半晌,接着幽幽地开口:“那你呢?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因为喜欢跳远吗?”
孙毅抬起头来望向刘疏桐,他的眼眶很红。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喜欢。
但是后来,想赢。想给自己的喜欢一个交代。
再后来,也不知道坚持着这些可有可无的执念还有什么意义。
他只好扯着嘴角,从喉咙深处发出干哑的声音:“她说得没错,靠我的天赋是不可能加入省队的,更别提国家队,下个学期就要实习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耗在田径队,还是趁早放弃算了。”
刘疏桐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他,好像此刻,再漂亮的语言也显得苍白。
她只是想问他:“如果现在放弃的话,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