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常标准的待客之道。
居嘉禾坐在沙发上,问:“有可乐吗?”
实不相瞒,她在博物馆的时候就一直想喝碳酸饮料,但没好意思开口。
直到被北风一刮,喉咙更是干燥地想要一些强烈的刺激。
晁言闻言,露出了有些问难的神色:“家里没有,我去楼下买吧。”
“不用了。”居嘉禾立刻挥了挥手:“我喝点水就好了。”
晁言的冰箱里没有饮料,简直是毫不让人意外的展开。
居嘉禾把双手放在腿上,乖巧地等待着晁言将水烧开。看着热水壶嘴里冒出的烟雾从稀疏变得浓密,几声密集的“滴”声划破了屋内的寂静。
晁言拿着一杯热水走了过来。
居嘉禾除了去丁向宇家,几乎没有去过同龄异性的住所。所以即便她想表现得非常松弛,还是难免显得拧巴。
比如她说:“你家的装修挺好看的,是美式复古风吗?”
晁言一愣:“应该是吧,我没有太多研究。”
居嘉禾平时没觉得自己嘴笨,她甚至觉得自己还挺能言善道的,和同学们也能迅速打成一片。但此刻,在逐渐升温的空气中,她却觉得自己的手心不断冒着冷汗,嘴巴也像是被封印了一般,说不出任何能调动气氛的话语。
于是,她战术性地去拿桌上的水杯。
“啊。”在掌心接触到杯面的一瞬间,灼热的高温令她不自觉松开手。
水杯倒在桌子上,滚烫的,仍冒着白雾的液体浸湿了桌布,沿着桌角滴落在暗色的木质地板上。
居嘉禾急忙站起来抽过桌上的纸巾,手忙脚乱地擦拭着一桌的凌乱。
而晁言却抓住了她的手。
一时间,居嘉禾难以分辨这份高温来自方才的热水还是他的触碰。
但当她抬起头所看到的,从晁言那氤氲的眼神中所透出的关心,是切实存在的。
他问:“没事吧?”
居嘉禾迅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慌乱地在桌面胡乱地擦拭着:“桌布都湿掉了唉。”
晁言看着居嘉禾这幅手忙脚乱的模样,居然笑了一声:“我问的是你。”
居嘉禾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没事,我挺好的。”
晁言就这样看着她用完了半包抽纸才终于整理完“战场”后,才开口问:“要去我的房间吗?”
毫无疑问,这是一句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即便是不联系上下文,但从字面意思来看,也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却有着难以言说的正气。
见居嘉禾没有立刻回答,晁言又接了句:“挑件喜欢的衣服。”
居嘉禾拍了拍沾上水珠的毛衣,本想说:“穿现在身上这件就行了。”但在产生如此不解风情的想法后立刻被掐灭在了摇篮里。
她立刻转过身,伸出手弯下腰,模仿着酒店门口的门童:“请带路。”
像是神明按下了播放键一般,阳光在这一瞬间突然热烈地从窗口撒了进来,晁言背着光,原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清晰分明。
他转身往房间走去,却在侧过脸的一刹那,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居嘉禾看到他抬起手,轻轻用手指蹭了蹭鼻尖。
她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才缓缓挪动步伐。
这其中也有着她推己及人的一部分考量:要是晁言房间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能趁她没看到之前赶紧收拾起来。
虽然这个想法在她终于磨蹭着走进去之后完全消散了。
要是《断舍离》的作者能来到这里看到晁言的房间,一定会给他一个神情的拥抱:“你真是将断舍离贯彻地太彻底了。”
房间风格以黑白灰为主,仅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而已。
而书桌上,除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盏台灯,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凑近之后,放在书桌角落的一个相框尤为醒目,在这个极简的风格中,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更加让人在意的是,相框的正面仿佛是在“面壁思过”似的,居嘉禾一时无法看清相片上到底印着什么。
她非常好奇,鬼鬼祟祟地朝那边挪动着步子,眼神飘忽不定,脖子也如同弹簧一般伸缩自如。
想开口询问,站在衣柜旁的晁言却回过头来。
“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