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听到这么劲爆的话,传到孙婷耳朵里,免不了又是一阵盘问。
明明被非常强硬地捂住了嘴,可晁言却没有半分恼火,相反,他挑了挑眉,心情似乎反常般更舒畅了些。
温热的气息穿过居嘉禾五指间的缝隙,带着阵阵酥麻感飘了出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半分戏谑:“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更加让人误会吗?”
居嘉禾低头审视着自己的动作,她的上半身看起来快要完全扑在晁言的身上。从路人的视角来说,他们之间的气场无疑是非常亲密的。
她松开手,凭借着多年来在家练习帕梅拉的经验迅速直起脊背,摇摇晃晃地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而手掌处方才遗留的麻感仍强烈地令人无法忽视。
晁言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个问题萦绕在居嘉禾的心头,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对于多年未见的熟人开这样的玩笑是合适的吗?他之前是这样的性格吗?
虽然说时间确实会在无形间改变一个人,但也不至于改得失去原本的面目。
所以为什么他要这样耍她呢?为了在平淡的生活中增加一些难得的乐趣吗?居嘉禾悄悄地往晁言的方向丢过去一个转瞬即逝的目光,却再一次被他抓了个现行。
经过了几分钟毫无成效的推理,她蹩脚地转移着话题:“你现在在哪里工作?你爸的公司吗?”
一些刻板印象,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晁言立刻否认:“刚回国的时候去待了一阵子,去年年底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
居嘉禾有些惊讶,但她惊讶的并不是晁言辞职这件事。对于刚步入职场不久的年轻人来说,去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晁言的家庭情况有些不同。
晁伟明居然会同意晁言离开自家的公司吗?这和居嘉禾之前听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晁言伸了个懒腰,在侧撒进来的阳光里露出了慵懒的野猫般的神情:“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太喜欢那份工作。”
“那你爸......”居嘉禾欲言又止。
别人家的事情,是不是不该过多探究比较好......
“我搬出来住了。”晁言回答地倒是坦然,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算是跟他决裂了吧。”
和家人决裂这事,居嘉禾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当熟识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时,她贫瘠的经验令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她是不是应该安慰他?
她干巴地笑了两声:“哈哈,挺好的啊,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说完,她低下了头,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晁言楞了一秒,随后别过头,闷声笑了。居嘉禾抬头看他,看到他利落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红的耳廓,却想不明白自己的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下一秒,晁言转过脸,面向居嘉禾疑惑的目光,说:“是啊,可以自由地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了。”
居嘉禾眨着眼睛,望向晁言因为正对着阳光而泛着琥铂色光芒的瞳孔。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她看到自己倒映在其中的,有些呆滞的表情。
晁言有自己喜欢的人吗?是谁呢?
有一瞬间,居嘉禾大胆地将自己嵌入了这个填空题里,但她又像个成绩稀烂的学生一般,非常不自信地用黑色水笔将这个答案抹去。
明明这件事跟居嘉禾丝毫挨不到边,可她却不受控制地非常在意。不过说来也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出国读研又回来工作,生龙活虎的小伙子,谈个恋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又不是谁都跟居嘉禾一样,整天和丁向宇混在一起,下了班就回家玩游戏看电视剧。
但是,会是谁呢?居嘉禾实在很难想象出晁言谈恋爱的样子。
他会主动去牵对方的手吗?会因为感到幸福而把对方拥在怀里吗?居嘉禾在逐渐放飞的想象中乱了心绪,心情逐渐烦躁起来。
她猛地起身,刚想开口,却看到丁向宇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自己确实离开太久了。
丁向宇一边按着自己因为应付了太多长辈而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一边吐槽着:“居嘉禾,你在这里摸鱼呢......”
而下一秒,在看到晁言的身影后,他即将说出口的话紧急在嘴边刹了车。
“晁言?”
“不速之客”这四个字如弹幕般飘过丁向宇的脑海,虽然这样形容来宾不太礼貌,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警戒起来。
晁言起身走到丁向宇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原本洒在丁向宇发梢的阳光。他朝丁向宇伸出了手:“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丁向宇将手放了上去,扯着嘴角说:“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吧。”
晁言冷笑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丁向宇收回手,皱了皱眉:“你来干嘛?”
至少在今天,这里是他的主场,晁言只不过是个突然闯入别人领地的野猫。丁向宇扬起下巴,试图为自己增添几分气势。
晁言没有回答丁向宇的问题,反而转身朝居嘉禾走去。擦肩而过间,他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