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晁言只好停在巷子口。
居嘉禾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晁言的动作,说:“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就这么点路。”
可晁言依旧打开了车门:“这么暗,我送你到楼下。”
居嘉禾抬起头看了眼路边如装饰品般矗立着,却完全失去实际功能的路灯,只好苦笑着说:“也不是每天都这样的,前几天还好好的。”
他们一前一后穿梭在车与车之间的空隙内,在本就狭小的过道中,两人的肩膀不停摩擦着,连偶尔打破宁静的猫叫声都显得暧昧起来。
晁言侧过身,给居嘉禾让出更大的空间,说:“要是音乐剧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倒是可以过来帮你。”
居嘉禾一愣,问:“你对音乐剧很熟悉吗?”
晁言点了点头:“小时候学过一阵子。”
居嘉禾的双眼顿时在幽暗的巷子里发起光来:“你还学过音乐剧?”她还以为他只对手表感兴趣。
在产生如此下意识的反应之后,不合时宜般,她回想起之前制晁言在争执里问她:“那你了解我吗?”
她不禁低下头,将一抹尴尬的苦笑隐藏在阴影中。
还真的,算不上非常了解。
晁言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回答:“算不上专业,但应该还是能帮你缓解一些压力。”
居嘉禾干笑着说:“那不是太麻烦你了吗?”
可眼前那抹高挺的影子却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俯身凝视着居嘉禾的双眼,语气异常严肃:“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能算麻烦。”
居嘉禾不禁失了神。原来他对音乐剧的感情居然是这种程度的吗?但又隐约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摸了摸自己的被风吹乱的头发,说:“你喜欢就好。”
她闷着头往前走着,直到视线逐渐开阔,自家楼下那个红色的垃圾桶出现在眼前。
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居嘉禾拔腿就想往前跑,却在看到那个坐在台阶处的身影后停下了脚步,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
丁向宇自然也注意到了居嘉禾,他立刻起身朝她走来,脸色看起来并不算好。
两人隔着十米的距离,他兴师问罪般问道:“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连消息也不回?”
直到逐渐迫近到她眼前,他才终于看清站在她身后的,晁言的面容。
“原来是去见老同学了。”丁向宇冷笑一声,眼神却始终停留在晁言的身上。
没等晁言开口,居嘉禾便抢先一步堵住了丁向宇的话:“我跟晁言有点事情要商量。”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她还加了句:“工作上的事情。”
丁向宇一脸困惑:“你和他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当然有。”晁言上前一步,无视了居嘉禾拼命想要拉住他的心情,将整个身体挡在她的身前:“刚刚,居老师聘请了我当她的音乐剧顾问。”
“音乐剧?”丁向宇的脸上简直堆满了问号:“你们艺术节的活动?学校让你一个人负责?”
居嘉禾拉了拉晁言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言,自己一边解释道:“我和一个音乐老师一起,但她最近忙着结婚的事情,感觉可能也没太多心思来管这个。”
丁向宇咄咄逼人:“所以你就去请外援?”
居嘉禾小声嘀咕:“也没说不能请外援啊......”
丁向宇一向拿居嘉禾没辙,于是,他只好集中火力,将矛头对准晁言:“博物馆的工作很空吗?还有工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晁言耸了耸肩,不以为然:“怎么能叫闲事。”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点无措的居嘉禾,语气笃定:“如果能稍微分担一点她的压力,我的时间全都可以让出来。”
丁向宇楞在原地,此时他的表情只能用错愕两字来形容。
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不近人情,张嘴“没空”闭口“没时间”的晁言吗?
怎么感觉多年不见,就跟被夺舍了一样,一颦一笑间仿佛已经跃升到next level。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被这幅气势给压倒。
平复了一下惊讶后,丁向宇冷笑着说:“多谢晁先生这么支持我未婚妻的工作,但我觉得还是不需要了吧。”
晁言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抬了抬眉毛,垂下眼睛朝居嘉禾的方向望去。
居嘉禾立刻接受到了他的信号,便上前推着丁向宇把他往巷子口赶:“好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自己的工作我自己有数。”
再说了,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被丁向宇再搅和下去就快变得跟真的似的了。
丁向宇不服,垂死挣扎着:“怎么就跟我没关系,我们可是订过婚的关系。”
居嘉禾无奈道:“又不是真的。”
可丁向宇在力量上还是比居嘉禾要强上几分,他转过身,一把抓住居嘉禾使劲推动着他后背的双手,问:“我们不是真的,那他是真的吗?”
他瞥向晁言的眼神中充斥着明显的敌意,而对方也同样对他算不上友善。
居嘉禾一把甩开丁向宇的手,语气中略带不快:“跟他有什么关系。”
丁向宇看了一眼居嘉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