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嘉禾穿着前天刚买的新外套走到楼下的时候,丁向宇早已等在了车旁。
其实说实话,在发消息约他出去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过犹豫。按照她一贯的处事风格来说,稍微冷却一下才是对他们之间最温和的处理方式。
可岑莘的邀约却像万里无云的晴空中突然降临的暴雨,将居嘉禾平静的内心搅得天翻地覆。
在看到四人约会这四个字的瞬间,沉浸在歌声中的居嘉禾如同丢了魂一般,在学生的呼喊中才回过神来。
她尴尬地说了句:“休息十分钟吧。”随后坐在角落里咬着手指思考着该如何回复岑莘。
她不禁想,所以晁言今天没过来是因为岑莘吗?他们现在呆在一起吗?
所以,她才会给自己发这样的消息,这场四人约会他也知道吗?
既然他们之间是如此要好的关系,那他为何还要如此频繁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呢?整人游戏?
无数的问号充斥在居嘉禾的脑袋里,身后学生们嬉笑的谈话声被自动屏蔽,她望着和岑莘的聊天界面,手指在对话框内摩挲。
本想拒绝,可对方仿佛能读心一般又发来了句:“最近晁言好像很忙,都没什么时间能跟他相处,你能帮帮我吗?”
于是,很忙的始作俑者便开始坐立难安,汗流浃背起来。
她只好打起了哈哈:“我去的话会不会太打扰你们?”
岑莘回复得很快:“怎么会呢,人多才热闹嘛~”
居嘉禾在脑内迅速找寻着拒绝的说辞,对方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余地,紧接着又发来一句:“我们是朋友嘛,我也想跟你一起玩。”
即便是在这一声“朋友”中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适,居嘉禾却依旧没能说出那句拒绝,而是在疲惫中顶着黑眼圈,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出来。
看到居嘉禾这幅兴致不高的模样,丁向宇动作娴熟地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将手抵在门框上,问:“怎么了?Cos熊猫呢?”
居嘉禾钻进车里,将下巴抵在抱枕上:“困死了,昨天的排练不太顺利,我回家之后又看了好几遍视频。”
丁向宇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俯身看着居嘉禾下垂的眼角,“那你还去玩什么密室,还不赶紧回去补觉。”
居嘉禾叫苦不迭:“可是我都答应人家要去的。”
丁向宇叹了口气:“所以你为什么会答应她呢?”
说罢,他关上了车门,转身走进驾驶室内。
居嘉禾瞥了一眼身旁的丁向宇,将脸埋得更低。
在邀请丁向宇的时候,她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晁言也会去。
她只说是和岑莘一起去玩密室,但并没有说对方也会带人。那个人还是丁向宇最不想见到的人。
一想到丁向宇见到晁言后会有的种种反应,居嘉禾只想立刻去购买一台时光机器穿越回昨天给自己狠狠一拳。
一定是最近排练太辛苦导致大脑宕机,不然她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谬的决定。
眼看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居嘉禾想要立刻回家的心情也愈发强烈。直到汽车缓缓驶入停车场时,她才不得不面对现实。
岑莘此时发来一条消息:“你们到了吗?我在商场一楼。”
身旁的丁向宇正在非常认真地倒车入库,居嘉禾清了清嗓子,给他打了剂预防针:“那个,岑莘会带个人来。”
丁向宇只淡淡回了句:“好啊。”说实话,他至今连岑莘是谁都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居嘉禾继续暗示:“那个人你也认识。”
丁向宇回过头来问:“谁啊?”
居嘉禾逃避着丁向宇的目光,口齿不清地说道:“晁言。”她将这两个字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说了出来,以至于在听感上像是一句:“窗帘。”
丁向宇没听清,又问了遍:“谁?”
像是老天故意的恶作剧一般,还没等居嘉禾再念一遍晁言的名字,那辆熟悉的车便稳稳地停在了自己的身边。
隔着厚重的车玻璃,在居嘉禾口中含糊不清的名字终于回到了主人身边,和她遥遥相望。
在黑色的车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丁向宇终于明白了方才居嘉禾不自然的表情和说不出口的名字,他看着居嘉禾的后脑勺,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而居嘉禾则在晁言下车的一瞬间也打开了车门。她探头往晁言的身后望去,自言自语似的提问:“岑莘呢?岑莘没跟你一起来吗?”
一上来就听到其他人的名字,晁言刚准备好的开场白被硬生生塞了回去。他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反问:“我为什么会跟她一起来?”
还没等居嘉禾开口,一片巨大的阴影便降临在她的头顶。丁向宇站在她身后,双眼死死地盯着晁言,气压低得吓人。
他的声音在居嘉禾耳边响起:“好久不见啊晁言。”
晁言:“前几天不是才见过。”
居嘉禾回过头问丁向宇:“你们前几天见过?什么时候?”
丁向宇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其他方向,居嘉禾又问晁言:“你们说了啥?”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居嘉禾从来不知道他们竟也有如此难得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