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非常甜美的装扮——她将米白色的大衣挽在手臂上,内搭的兔绒连衣裙设计巧妙地露出了双肩,在顶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居嘉禾懒得理她,便敷衍回了句:“是啊。”
可岑莘却像是来了劲似的:“你一个人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吧?”
居嘉禾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一个人。”
岑莘愣了楞,随后开始探头探脑四处张望起来:“是和未婚夫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甜美的笑容仍半永久似的挂在她美丽的脸上,若是放在以往,说不定居嘉禾真就会应下她的要求和她一起吃饭。但在看到那些肉麻露骨、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骚扰的消息后,她便再也不想和岑莘再有什么牵扯。
于是她抬起头,颇具敌意地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我和晁言一起来的。”
“晁言?”岑莘很明显吃了一惊,她佯装坦然地打开手机说道:“奇怪,我刚刚还给他发消息来着......”
居嘉禾冷笑一声:“你是指哪条?火锅没味道?还是想他那条。”
在居嘉禾的凝视中,岑莘原本温和的表情一秒一秒慢慢坍塌,坚硬的面具下终于露出了凶恶的獠牙,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身后的同事们小声嘀咕:“什么想他,啥意思啊?”
“不知道啊,她还叫了晁言?”
即便是嘴角都在抽搐,岑莘还是继续笑着:“居老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
说罢,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居嘉禾。像是警告,似是威胁。
可居嘉禾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她打开岑莘和晁言的对话框,将那几条肉麻的语录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
“我觉得你是西博最优秀的男人,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加油哦~”
“过几天又要降温了,小心不要感冒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以及刚刚发来的那条:“好想你,真希望你能立刻出现在我身边。”
“够了,别说了。”岑莘几乎是吼了出来。
近乎公开处刑般的话语从居嘉禾口中接连不断地蹦跶出来,即便淡定如岑莘此时也早已绷不住脸上的表情,而身后同事们的探讨声更是令她汗流浃背。
“啊?什么情况,她在追晁言?”
“之前她还跟我说什么和晁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背地里居然这样讨好他......”
“话说她之前说我才是西博最优秀的男人哎。”
“她也这样跟我说过......”
一时间,究竟谁才是西博最优秀的男人成了世界未解之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便想发火也得压住性子,岑莘自知理亏,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胡乱地揪着居嘉禾的小辫子,指责道:“居老师,随便看别人的聊天记录不太好吧?感觉素质很差呢。”
虽然看别人的聊天记录确实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的行为,但被岑莘说素质很差,居嘉禾实在难以苟同。
她在脑海里快速组织着反驳她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报之前被她耍地团团转的仇,身后传来的声音便抢先了一步。
“我的手机,我女朋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伴随着节奏分明的脚步声,晁言的声音如深邃的湖水,宁静而深沉:“岑小姐是有什么意见吗?”
“女朋友”三个字如一支锋利的箭,同时刺穿了居嘉禾和岑莘的心脏,在两个人的脸上留下了颇为醒目的痕迹。
如果说岑莘脸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诧异的话,居嘉禾的却无法用简单两个字来形容。
看到她耳垂漫上的淡淡粉色,晁言脸上的神色倒是柔和了不少。
岑莘几乎是咬着牙问:“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
似乎是因为有了晁言撑腰,居嘉禾此时也嚣张了气焰,扬着下巴反驳:“对啊我们在一起了,难道还要给你报备吗?”
“你!”岑莘一时语塞,刚想再怼居嘉禾几句,身后的噪音却让她分外在意。
“难得有心情来吃火锅,这是整的哪出?”
“搞了半天,人家喜欢的是晁言,把我们当备胎呢。”
“没意思,还不如去喝酒撸串呢。”
“附近刚好有家不错的大排档,哥几个去喝几把?”
“走走走,肖哥带路!”
一时间,身后的人作鸟兽散,只剩下岑莘一个人如光杆司令般站在居嘉禾面前,和她对峙着。
晁言忍不住好心提醒:“你的朋友们好像都走了。”
“还是你想跟我们一起吃?”
岑莘瞪了居嘉禾一眼,说:“不用,祝你们吃得愉快。”说罢,便踩着高跟鞋,在哒哒的脚步声和吃瓜群众们探究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居嘉禾像个幼稚的初中生一般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句:“放心,我们挺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