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晁言依旧冷淡的语气里,居嘉禾听出了一丝心疼,和一丝不容易被察觉到的愠怒:“那也难怪她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是先糊弄过去。”
“你说什么?”孙婷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
此时,居远宏和居霖川终于想起要上前阻止这场闹剧。他们拉过孙婷的手臂,硬生生将她拖回了原位。
而孙婷的目光却依旧在晁言身上,拼命甩开被抓住的手臂:“你们别拉我,这臭小子在这里摆什么架子呢,居然还教我养小孩,你有小孩吗你?”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居远宏连忙好生相劝:“你先别生气,人家也是担心禾禾,不是针对你。”
居霖川也连忙帮腔:“就是啊,打狗也要看主人。”
刚说完,他便意识到了这句歇后语的不妥,连忙补充:“当着人男朋友的面动粗多不好啊,让人看笑话。”
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确实算不上一件多么正确的事。下了气头之后,孙婷也觉得自己并不占道理,便坐回了位置上,捂着胸口平复情绪。
她看了一眼躲在晁言身后的居嘉禾,压抑着心中的怒意,问:“说说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居嘉禾非常实诚地脱口而出:“大学......”
话还没说完,她便看到眼前的三人脸上的表情不约而同地展现出一副震惊的模样,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愧是一家人。
居霖川别过头,跟坐在他身边的居远宏小声嘀咕:“你们不是说姐姐大学时候没谈过恋爱吗?”
居远宏冲着自己儿子挤眉弄眼,说:“我不知道啊,你妈就这么说的嘛。”
虽然他们已经尽力在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小音量对话,但居嘉禾仍然听得一清二楚。为了不让误会继续扩大,她连忙解释道:“大学时候只是认识,没有别的关系。”
居远宏很明显松一口气,居霖川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耸着肩自言自语:“我可怜的向宇哥啊,原来早就被偷家了。”
孙婷顾不上儿子的贫嘴,她端坐在椅子上,摆出一副家长的姿态,清了清嗓子。虽然方才的相遇算不上愉快,但作为居嘉禾的母亲,她还是尽力在晁言面前维持着庄严的形象。
她问:“你们是奔着结婚去的吗?”
过□□速的发展打得居嘉禾措手不及,一时间,红晕漫上了她的脸颊,她连忙打断了孙婷的话:“妈,你说什么呢?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
几乎是同一时间,晁言的声音和她的交叠在一起,低沉又平稳。
即便快要被她尖锐的喊叫声掩盖,可她还是清晰地听到他说:“是。”
孙婷似乎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她换了个坐姿,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家也不是什么迂腐的家庭,但门当户对还是最起码的。你做什么的?”
居嘉禾已经可以预料到孙婷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问题,她轻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脸无奈:“妈......你能不能别跟查户口似的。”
可晁言却一脸坦然:“我现在在西博做钟表修复工作。”
钟表修复?孙婷愣了楞。虽然没有接触过干这行的人,但听起来倒是挺高端的,好像挺有水平的感觉。
居远宏听到这个回答来了句:“修手表的?”
居嘉禾无奈地解释:“晁言的工作是让破旧的文物焕发新的光彩,穿越时间重新展现在大众眼前,是很伟大的工作。”说到这里,她的双眼散发出温柔的光芒,熠熠生辉。
晁言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母亲走得早,关于她的记忆早已不再真切。在他尘封已久的童年记忆里,唯一可以称得上“爱”的感受是来自外公。
那位矮小瘦弱的老人,却会在他做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时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即便他只是给发条上了油,或者只是把拆开的手表零件重新装了回去。
想当年自己考上西工大的时候,晁伟明甚至都没有给他一个笑脸。
于是他转过头,望着正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并不熟悉的,有关钟表修复的知识时,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她,却颤抖着缩了回来。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小的动作,可他却感觉好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晁言低下了头。
他在旁人眼里,无疑是优秀的。无论是长相,身世,学历,甚至是智力。他们喜欢他,崇拜他,推崇他,追逐他。
可居嘉禾,她在拆解他,把一切卑鄙怯懦和丑陋摊开在眼前后,她依然觉得他是最好的晁言。
孙婷见自己女儿这幅“护短”的模样,连连摇头。
还没等她酝酿好下一个问题,一旁的居霖川却抱着手机发出一声尖叫:“天哪!哥们!你是富二代啊?金耀地产是你家的?”
孙婷和居宏远被他吓了一大跳,纷纷将脑袋凑到手机屏幕前,好奇地看起了热闹。
居霖川扔下手机,小跑到晁言身边,问:“哥,当有钱人的小孩是什么感觉?有什么吾等凡人没有的烦恼吗?”
居嘉禾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一个跨步上前便给了居霖川一记头槌:“滚